真穩和尚見狀笑了笑,說道:“真空。佛曰,色即是空。想想也是一種罪過。你快換條褲子,然後去方丈院。師父有事找你。”
說完,真穩和尚便離開了。我伸手一摸,褲子上的淡黃液體黏黏的,莫名間湧起一股羞愧之意。
換過褲子和洗漱之後,我忐忑不安地來到方丈院。
“真空,你來大圓寺已經快一年了吧。”
在禪房中,只有我和秋江長老兩人。
“是的,師父。十一個月了。”
“在這寺中,鐵鍋只有你一個朋友。他有沒有和你說起,他的來歷。”
“說了一些。他說他來自蒙古的大家族,被現任家主放逐到大圓寺。”
秋江長老凝視著我。我的心莫名地加速狂跳。
過了一會,秋江長老長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鐵鍋是黃金家族,即乞顏部孛兒只斤氏的後裔,當今皇上的親侄子。”
雖然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但不得不裝作很吃驚的模樣,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茫然。
“或許,你也有察覺,鐵鍋每次出去,都有人在暗中跟蹤。”
我點點頭。
“因為鐵鍋的身份尊貴,我擔心出了什麼紕漏,才讓人跟著。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仔細想想,鐵鍋是先帝長子,暗中派人盯梢,畢竟不是辦法。
所以,從今起,我不再派人盯梢,由你專門跟隨鐵鍋左右。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一切聽從師父安排。”
原來,派人盯梢的居然是秋江長老。說半天,秋江長老因為鐵鍋可能會逆天改命,不想惹鐵鍋不開心,故來委託我。
不過,就算秋江長老沒有交代,我也會死命緊跟著鐵鍋。這將來,萬一鐵鍋真的直上雲霄,那我豈不是可以飛黃騰達。
兄弟啊,我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就指望你了。想到這裡,我差點笑出聲來。
“平日裡,你要趁機勸勸鐵鍋存善心、行善事、種善因、得善果。
莫要心生戾氣。人要學會告別過去,才能開始全新的生活。你懂嗎?”
“弟子明白師父的意思。正如佛祖所說的,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秋江長老猜我知道鐵鍋父母的事情,便讓我想辦法去勸說鐵鍋。我只好先答應下來再說。
“你和鐵鍋出去,要是偶爾有什麼不當之舉,犯點小清規,那也沒有什麼。
只要不是大錯,佛祖也會原諒你的。只是,鐵鍋要是有什麼不當言行,你務必要及時向我稟報。”
“弟子遵命。”
聽秋江長老的話中之意,他好像知道我在偷偷吃肉。至於喝酒的事,他應該不知道吧。我心中胡思亂想,趕緊答應。
“真空,你天生異象,碰巧又來到大圓寺。也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有的時候,一人之念,萬人流血。心存善念,福報自來。真空,你將來千萬莫忘了為師這句話。”
說完,秋江長老再次凝視著我。
“弟子不敢忘。”
“那就好。你去忙吧。”
說完,秋江長老閉上眼睛,誦起佛經。霎那間,我彷彿看見他身上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吳直方等人在大圓寺只待了兩天,便回京城了。
從那以後,我和鐵鍋出去的時候,果真不再看到盯梢的便衣。
但是,秋江長老吩咐我的話,卻沒有做到。
從始至終,我不敢勸說鐵鍋,忘掉父母被害的血海深仇,只是在聊別的相關話題時,旁敲側擊。
自從知道鐵鍋的真實身份後,我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變化。
特別是我們兩人切磋武藝的時候,我真不敢使勁打他,反而常常被鐵鍋揍得不要不要的。
在武學方面,我的天賦是極高的。武藝早已勝過鐵鍋。
對此,鐵鍋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常常笑著罵我,“你丫的,是不是沒吃飽飯啊?”
講真的,我的膽子算是極大的。但一想到這小子將來可能是九五之尊,說什麼也不敢朝他臉上,或者是要害處打一拳。
萬一,哪一天被他記仇了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江長老對鐵鍋和我是越來越好。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自在。
鐵鍋、我、阿秀和宋慶宇四人常常去打獵、喝酒、聊天,十分愜意。
秋江長老不再逼我和鐵鍋背誦佛經,開始改為給我們講佛家故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