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撿起彈開的金鎖,把裡面那張紙條遞給我。 我開啟一看,上面只寫著一行字,“標兒生於乙未年十月初十,懷胎十月有餘”。 “乙未年是哪一年?” “是……至正十五年。” 菠蘿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公子,你還記得嗎?乙未年的前一年,也就是至正十四年,你奉命和月闊察兒、寬徹普化兩人,去高郵宣旨,要免去脫脫的官職。 半路上,你裝成染上了痢疾,改道去滁州看馬姑娘。在那破廟中偶遇到她。我還記得那天是十二月初五。” 菠蘿叨叨絮絮,沉湎於往事中。 我不禁苦笑,說道:“我怎麼會不記得。那天下著好大的雷雨。” “對,沒錯,我還出去幫馬姑娘的僕人,一起追趕受驚的馬車。種種跡象表明,朱標是你兒子!你和馬姑娘一定是在廟中……” “不可能!” 我打斷菠蘿的話,但內心卻激動不已,握著紙條的手不斷顫抖。 “怎麼不可能。要不然,馬姑娘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給你這個金鎖。時間也對上了,剛好十個月餘五天。那天在破廟裡,馬姑娘懷上了你的種子。恭喜公子,你終於有了兒子!” 我心裡覺得,菠蘿的話句句在理。 雖然盛文鬱曾經判定我不能生育,可他也說過,除非出現奇蹟。 難道,真的出現奇蹟了! 我越是回想,越覺得朱標像自己。反正,他長得和朱元璋一點也不像。 當時,我還以為,他長相隨她媽,原來是隨我。 蒼天啊!你終於開眼了,讓我老雷家有了後。想到這些,我不禁淚流滿面。 …… 聽雷老俠講到這裡,方霹和魏葵楊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匪夷所思。 魏葵楊忍不住問道:“朱標真的是前輩的親生兒子嗎?” “沒錯,其實他應該叫做雷標才對。唉,可惜了。” “可惜什麼?” 方霹接過話來,說道:“可惜雷標太子英年早逝,僅僅三十七歲就病死了。 史書上說,雷標和雷允炆父子兩人的性格,都非常仁慈寬厚,和朱元璋完全相反。倒是朱棣的性格很像他。” 雷老俠點點頭,不再言語,神色有些疲倦。 方霹看了看時間,才下午三點,便問道:“前輩是不是累了?要不,您今天就不用講了,先好好休息?” “嗯,是有點累,想小睡一會。” “那好,我們兩人先離開,明天見。” “明天見。” 方霹和魏葵楊辭別雷老俠,坐電梯下去。 “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不回雜誌社,去摸魚吧。” “摸魚,合適嗎?萬一被雷主編知道了,會被罵得很慘的。” 魏葵楊心裡何嘗不想摸魚。 但吉尼俠雜誌社責編這份工作,她是真心喜歡。所以上班以來一直兢兢業業,不會偷懶,也絕不敢遲到和早退。 “這你就放心好了。跟著我摸魚,絕對不會被雷主編知道的。我都摸好幾年的魚了。 短暫的摸魚,是打工人的快樂秘訣,也是必修課。跟我走吧。”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方霹不由分說,拉著魏葵楊的手往外走。 “去哪?不是回家嗎?” 話一出口,魏葵楊有點小後悔。萬一,方霹真的送她回家了呢。 “這麼早,當然不回家啦。我們隨意溜達吧。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比如,逛街?” “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你,你定吧。” 由於自己的小手被方霹長期間握著,竟冒出了細汗。 魏葵楊突然間有些期待這次的摸魚。 “那好,我們上車。” 方霹終於鬆開了魏葵楊的手。 坐在車裡,空間變得狹窄起來。魏葵楊突然也變得侷促起來。 她總感覺,今天的方霹像太陽,有很高的熱輻射。即便車裡空調吹著冷風,可她心裡依舊很熱、很驛動。 一會,車子開進了一家電影院的地下車庫。當方霹問起,喜歡看什麼電影時,魏葵楊瞄了一眼影院裡的大螢幕。 在這個時間段,即將放映的八部電影,魏葵楊都不是特別喜歡。於是,她還是讓方霹做主。 但魏葵楊沒想到,方霹選的是二十七年前的老電影——《色·盲》,還是無刪減版的。 《色·盲》這部電影以抗日戰爭時期為背景,講的是一個女大學生利用美色接近漢奸,並意圖行刺的故事。 劇情不錯,演員演技也很好。 但有些鏡頭太過於露骨和刺激,看得魏葵楊的小心臟砰砰亂跳,即便她早就不是不通人事的少女。 更要命的是,方霹有好幾次還伸頭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評價起電影。 魏葵楊能感覺到,方霹撥出的氣流,已經吹到她的耳朵裡了,癢癢的。 “嗯,對,對對。” 慌亂中,魏葵楊只能簡單地敷衍著。 終於,讓人看著羞羞的《色·盲》總算結束了。 出來時,魏葵楊一直不敢抬頭看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