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
“放肆!雲鴻,你怎麼跟侯爺說話呢?”雲封還未說話,高芹便大吼道。
雲鴻說這些,明擺著就是說高芹管理雲家不力,導致這些年來,雲府衰敗,這些話已經將矛頭直指高芹。高芹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怒火中燒,裝成一副無辜模樣,對雲封哭鬧道:“侯爺,雲鴻純屬誣陷,請侯爺明察。幾年來,臣妾為管理雲家,廢寢忘食、日夜操勞,府中上下,無人不知。我雲府雖不如當朝一流世家,但風調雨順,自給自足,日子也過得滋潤。只是這幾年,國家太平,邊關少戰事,府中那些兵將精神懈怠,這也怨不得臣妾。”
“高姨娘,我只是反應了侯府的近況,並沒有說別的,姨娘您這般激動,看來這些事並非憑空捏造,事實證明,人事這一塊,並不適合姨娘管理!”雲鴻瞥了高芹一眼。
高芹沒有像個潑婦般,繼續哭鬧下去,細細一想,他說的也在理,在雲封面前,就算再怎麼狡辯,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顯得自己心虛。但一口咬定是她的過失,也不可能。腦中靈光一閃,反正雲鴻沒有索要財權,雲府命脈還是掌握在她手中,不如將計就計,將人事交給雲鴻管理,就當是個人情。日後,再從財務上牽制雲鴻,讓他栽個跟頭,知難而退。
嘆了一口氣,沉聲道:“侯爺,鴻兒想要管人事,那就交給他管吧。”
在心裡權衡片刻,高芹終於極不情願的做出了讓步,就當是放長線,釣大魚。
“既然芹兒沒有意見,府中的人事,便交給你管理。”雲封並沒有在意兩人的對話,只是淡淡的一說,似乎是宣佈一道聖旨:“芹兒,你稍後便將人口簿冊交給鴻兒。”
雲封擺了擺手,道:“你們去吧,芹兒,給雲鴻支一百兩銀子,作為國子監進修的開支。”
兩人退下後,雲鴻便跟著高芹去了聽風閣。
高芹將記載著雲家人口的簿冊交給了雲鴻,同時,還有一枚刻著雲封名諱的青石印鑑。雲鴻小心翼翼的接過簿冊和印鑑,心中大喜。這枚印鑑小巧精緻,質地溫潤,雖是粗糙的青石製成,裡面卻蘊含著油脂般的光澤,自是不俗。雲鴻自然知道,這枚印鑑絕不平凡。
此印正是雲州侯的御印,朝堂中,見此印者,如親見雲州侯。
大幽王朝規定:凡從事或者參與財務交易,譬如:買賣土地、奴役等,必需持有印鑑證明。雲鴻本沒有想到,高芹會將此印一起交給他。如此一來,處理靜萱奴籍的問題,只需在靜萱的奴籍上附上贖身說明,再印上一章,交予官府驗證即可,無需透過父親之手。
對於之前的事,兩人隻字未提,接過簿冊、印鑑、銀兩後,雲鴻便離開了。
高芹心眼極小,雖已經升為正室兩年,但並不得人心。畢竟她是帶著目的來到雲家,僅靠著利益拉攏人心,如今將人事交給雲鴻管理,她在府中的地位,將會急劇下降。
而另一邊,府主要求她百日內取得雲家傳承,這一點,幾乎讓她崩潰。
等雲鴻走後,她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才爆發出來,臉色陰沉猙獰,彷彿深海夜叉。自己若在雲家失去地位,憑什麼在百日內奪取傳承?難道要硬碰硬嗎?雲封的底蘊自己尚不清楚,這般胡來,恐怕吃虧的是自己。雲鴻日漸壯大,若等到其考上進士,必深得皇帝器重,到時候想再瓦解雲家,難於登天。眼下,唯一的機會,就是雲鴻去國子監進修的這段時間!
憑藉她在侯府的勢力,想要再壓制雲鴻,幾乎已經不可能。
但若動用她背後,那些三教九流的勢力,面對高境界的武者,雲鴻依然不堪一擊。
況且,手上還跟秦王有密切的合作,若此事功成,定能一舉瓦解雲家。
“秦王,希望你的丹藥不要辜負本小姐厚望!”高芹冷冷一笑,將心中的憤怒、煩躁全部按捺下去,喚來了錢青山,讓他去把雲府親兵總兵楊韻叫來,有些事,必須親自交待。
雲鴻既然要管人事,自然要跟雲府親兵打交道。
高芹主權的時候,這些親兵都給吃好喝好,雖然兩方素無來往,但高芹知道,這群人是侯府的靈魂。收買了他們,將會極大的減輕瓦解雲府的難度。不過,如今雲鴻接管人事,若他有心,重振士氣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決不能讓這些人成為瓦解雲家的絆腳石。
不一會,一個身披銀甲的壯漢被帶了進來。
這喚作楊韻的親兵頭頭,腰圓背厚,身形頎長,直鼻權腮,卻是個魁梧漢子。見他穩步踏入聽風閣正堂,一步竟達丈許。其衣甲開合,發出金屬摩擦之聲,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