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解了手上纏繞的布帶,露出那有些猙獰的傷口,不過已經結痂,這是進入這裡的第一天留下的,被老虎咬了一口留下,他那時差點以為自己這條手臂要斷了,還好,最後只是留下了傷口,不然他就算不是葬身虎口,也絕活不到現在。
洗了洗手,拿出在路上採來的草藥,將草原放進嘴裡嚼爛之後敷上,又將那一條布帶重新綁回去,處理好了傷口這才低頭去捧水洗臉,不過他的手剛剛碰倒水就停下,猛的抬頭看向前方的水域,剛剛他似乎聽到了什麼遊動的聲音。
似乎為了證實他的猜測,一個影子在水底閃了一下,然後‘嘩啦’一聲潑水而出。
當看清那影子是何物的時候,白離頓時呆住,心中懷疑,莫非他又進入迷心陣了?這幾天他不小心踩了一次迷心陣,陣中他看見了錦妖,嬉笑怒罵都有,勾引調戲也不少,可是就是沒有這麼……滑稽!
水中出來的人兒一身衣服被水打溼貼在身上,頭髮也散亂如草,面色有些慘白,臉上表情冷寒,看起來很是狼狽,不過好笑的是她的頭上因為從水底上來掛了幾條水草,衣服上也被淤泥染得烏黑烏黑的,記憶中他看見的錦妖,就算是最狼狽的時候都是漂亮的,何曾見過她如此難看的時候?看來他真是又進了迷心陣,看見幻覺了。
錦妖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因為累極被人鑽了空子暗算也就算了,可是為何她最後是差點被淹死醒來的?如果不是她中迷藥不多,能在差點窒息的時候及時醒來,她就得淹死在這湖水之中了,最氣憤的是,她就算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誰暗算了,死不瞑目都不帶這樣的。
一把扯了頭上的水草,抬步往岸邊走去,她不能在水裡待太久,腦袋還是有些暈暈的,若不是肩上的傷口太疼,她怕是又得暈過去,抬手捂著肩頭,心中忍不住懷疑,她這手臂會不會就這麼廢了?
幾乎是用爬的爬上了岸邊的一處石墩,錦妖靠著喘息了一會兒才伸手解開腰帶,將那已經被血肉黏住的衣服剝開,那種疼痛,痛得她都忍不住顰眉。
“嘶!”
一狠心把衣服撕開,原本青紫的肩頭上出現一條一寸多的傷口,此刻被水泡得都泛白了,傷口裡有血溢位,都不是鮮血,而是黑色的汙血。
好在那人沒有拿走她身上的匕首,將匕首抽出來握緊,然後削去那已經壞死的腐肉!
“啊!”她雖然可以忍常人不能忍之痛,但總歸還是血肉之身,這削肉之痛,終是讓她痛得叫出了聲。
一直以為在幻境中的白離也察覺出了不對,且不說此刻的錦妖沒有如迷心陣裡那般纏過來,而且他很確定自己是到了鏡心湖,他清楚的記得父親跟他說過鏡心湖是沒有陣法的,也就是說……他此刻看到的是真的?
來不及理會心中的震驚,飛身越過去一把扶住痛得快要暈厥的錦妖,目光落在她鮮血淋漓的肩頭,扶住她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你……你怎麼來這裡的?”
錦妖恍惚中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烏黑的臉,不過她還是因為那熟悉的輪廓認出了他,扯了扯嘴唇,鄙夷的吐出兩個字:“真醜!”
兩個字剛剛說完,然後頭一歪——暈了!白離扯扯嘴唇,心中有什麼呼嘯而過……
白離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確實有毀形象,但是被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有那麼點難過,低頭看一眼已經暈過去的某人,罷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暫且先饒了她!
將她放到一旁的石臺上,確定沒有危險才轉身進後門的雜草叢,沒多久找來一把止血的藥草,全部放入口中嚼爛之後全部敷在她的傷口上,覆上去的同時他也觸到了那紫青色的傷,眉頭顰起,這是大長老的掌法,她怎麼會遇上大長老?而且……居然還活著?
將錦妖這一身**烏黑的衣服除下來,除外外套又看她裡衣,最終還是把裡面的衣服留下,抬手用內力為她烘乾,他可是正常男人,不想自己難受,還是看不見的好!
將她的衣服洗了掛起來,這才清理自己,確認她暫時不會醒,他才脫了衣服下去好好洗一遍,直到很多地方都被挫紅了才從水裡起來,將衣服洗乾淨,然後直接用內力烘乾穿上,剛剛還一身灰溜溜的人立刻變得乾乾淨淨,俊美無比!溼漉漉的頭髮沒有束起,隨意的披在身後,偶爾幾縷揚起,平添幾分邪魅。
走過去將錦妖抱起,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一手扶著她的頭,一手搭上她的脈搏,還好她只是失血虛弱而已,心中鬆口氣,同時也更加負責;他可以確定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