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確認了剛才在提兜裡看見的是一些好煙好酒後,喝了口茶,道:“哦,是你,坐嗎,不要站著。”剛在旁邊的一個木製長椅上坐下後。王力把提兜放到老闆椅旁邊,腦子飛快地想到剛的父親是小山鄉唯一的志願軍戰士,道:“這個麼,鄉里本來是有規定堅決不能超生一個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調劑一個名額,還有明天你要到鄉衛生院做個結紮,以後絕對不能再超生了!”
剛戰戰兢兢坐在長椅上,聽了王力的一番話,不知是真是假,心道,鄉長既然收了禮,應該不會騙人,於是連忙道謝。隨後王力又打起官腔,裝腔作勢地給剛講了幾句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剛就在一臉堆笑和興奮無比的神情下,在千萬遍道謝聲中,退出了王力酒氣熏天的辦公室。剛回到家中,把王力說的話告訴老爺子和巧後,大家都很高興,老爺子咧著已經沒幾個牙的嘴看著正在屋裡調皮的孫子,不住地笑著,心道:就要抱第二個孫子啦!
害怕王力變卦,第二天,剛並沒有到鄉衛生院做結紮手術。剛想,要等巧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再做結紮也不遲。
日子一天天流走著,巧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這陣子,剛的母親格外熱心,經常顛著小步跑到剛家對巧問寒問暖,掐著指頭算著孩子生產的日子。雖然之前,巧對這個已經白髮蒼蒼的婆婆並不怎麼尊敬或是孝敬,但婆婆的熱心還是讓巧的態度有些變化。
在巧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日子裡,小山鄉巴渝村一組的村民高發財和張棟的媳婦被鄉里強制進行了人流。村民們說,那天夜裡凌晨三點多,村裡來了幾輛車,有縣醫院的急救車也有警車還有鄉里的車。在鄉幹部的帶領下,警察和鄉里的聯防隊員悄無聲息地進入高發財和張棟的家中,幾個男人把高發財和張棟家中的男人按在床上不讓動,而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女人和小孩則被控制在另一個房間。高發財和張棟的媳婦則連哭帶罵地被鄉衛生院的醫生護士連推帶搡地帶到急救車上,被眾人按著拔去褲子,強行進行了人流。這一切,都在夜裡進行了,又在夜裡悄無聲息地結束了,隨後,各式車輛和人員在這兩家人的哭天喊地聲中,滿懷完成任務的欣喜表情,丟下手中的戰果,響了聲喇叭揚長而去。在這場運動中,剛家的巧逃過一劫,之後一家人還是害怕巧也遭到類似的結果,早早地讓巧住進了縣醫院的產房,每天的費用盡管很貴,但是剛的老爺子盤算著再怎麼,孩子也要生下來。
六月一日那天,巧為剛家生下了第二個兒子。第二天,剛就在村幹部的催促下到衛生院做了輸精管結紮手術。
“躺上去,脫!”在鄉衛生院,剛被一個男醫生領到一個房間,醫生面無表情的指著一個小床對剛道。
剛並沒有聽明白這個“脫”是什麼意思,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男醫生又道:“躺到床上,脫了褲子!脫了褲衩!”聽到此言,剛面紅耳赤。剛心道:好歹我也是個大男人,在陌生人面前脫褲子,真難受!
在經過一陣短暫的思想鬥爭後,剛還是老老實實地脫了褲子躺到床上。男醫生不緊不慢地戴上橡皮手套,從一個蓋著白紗布的盤子中,拿了一把陳舊的剃鬚刀。剛道:“這是做什麼?”醫生道:“備皮!”
當看到醫生在刮自己的*時,剛才知道備皮其實就是刮毛。剛只感覺那刀片很鈍,不知多少人用過,個人的*頭一次讓醫生這樣肆意撥拉著,很是不舒服。
做完這一切,醫生又面無表情的讓剛到手術室去。手術室有兩道門,在進手術室前剛脫了鞋子、換了拖鞋、手術簽字、登記姓名,剛發現幾個醫生護士竟在哪裡嗑瓜子呢,剛心中大怒:奶奶的,這象是手術室嗎?這象是給人做手術嗎?閹豬也不能這麼一付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
見剛進來,護士和醫生扔下瓜子、洗洗手,把剛帶進手術室。做手術的一共三個人,一個二十幾、水靈靈的小護士,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女人,操刀的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生。進到手術室內,醫生護士穿戴整齊,又讓剛脫鞋躺到手術檯上,脫了褲子,老女人拿一大塊消毒布就反覆在剛的小肚子及命根子上面擦來擦去,再然後就拿一大塊布蓋在了剛的肚子上,只在剛命根子的手術位置上面留下一個大孔,接著開啟無影燈,然後退在一邊不出聲的看著男醫生,另一邊小護士就叮叮噹噹的在一個托盤裡準備刀子、剪子,鑷子,夾子,勾子,寒光閃閃。
男醫生沒有對剛說一句話,只是對站在一邊的小護士和老女人道:“男扎的你們沒有見過,過來看一下,很簡單,不用割斷,用線打個結就行了。”男醫生在剛的命根子上摸來摸去,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