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樣的學習生活條件,但是,他是農民工,他不能,也只有在生病時,讓軍軍在寒冷的冬天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他負罪的心靈才會稍稍有點平靜。吃飯時,剛把自己碗裡的幾片碎肉又夾到軍軍的碗裡,軍軍看也不看,只顧自己低頭吃麵。
回到宿舍,剛趕緊問起今天找縣委書記的事情來。大牛等人就咋咋呼呼地說了起來。原來,30多個農民工剛走進縣委政府的大院,就被院子門口信訪局辦公室的幹部攔下了。大海他們說明來意後,信訪局的人說,這樣的事情如果找縣委書記,那縣委書記還辦不辦公了。於是,大夥就坐在那個燒著爐子的屋子裡,喝了幾杯茶,認真聽了下信訪局幹部的說法。按照信訪局幹部的說法,一週後這件事情一定給答覆。於是大夥沒見到縣委書記又無奈地回來了。
剛已經很少出門了,除了一次性上街買點饃饃和鹹菜,其餘不敢出門,因為外面太冷。冬天的奎幹縣,幾場雪後,氣溫刷地降到了接近零下30度,這樣的溫度,不要說上街就是呆在沒有熱氣的屋子裡都不知道有多冷。這樣的天氣裡,窗戶已經是白白的厚厚的一層霜花,如果屋子太冷,房頂都會結出白色的霜花。
一週的時間裡,剛已經和軍軍搬進了自己的出租房,雖說房子一樣沒有生火,但是這個土塊壘砌的平房再怎麼樣也比工地簡陋的宿舍強很多。除了剛,小山鄉巴渝村一組一起來的村民計劃拿上錢都準備回老家了,這幾天,他們時不時過來看看軍軍和剛,雖說剛沒有好酒好煙款待,但是屋子比起工地的宿舍還是熱乎許多。房東租房時,還准許剛可以燒點以前剩下的一點煤。於是大家來時,一起坐在用空心磚搭著木板組成的床上,剛就把爐子架起來,撂上幾塊煤,再放點灰,讓房子多少有個熱氣,大家在溫暖的屋子裡一邊打牌一邊聊天好不熱鬧。這時,剛還常常給大家散著一元錢左右的紅雪蓮香菸,大家一邊抽著煙,一邊或是逗著軍軍開心。每當此時,軍軍似乎很不高興,剛一直以為軍軍是想回老家,也沒太在意。一天早晨醒來,剛才發現軍軍閉著眼睛,怎麼叫也叫不醒,剛心裡咯噔一下,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抱起軍軍向屋外走去。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八章 一群老鼠
剛急死慌忙地抱著軍軍要去醫院,可還沒走到門口,剛就聽到軍軍“咯咯咯”地笑聲了,剛見到軍軍的樣子,又是高興又是生氣,把他撂在地下道:“你這個小傢伙,還會騙人了?!”軍軍瞪著一雙大眼睛,道:“爸爸,很久你都沒抱過我了,我這樣就是為了讓你抱抱啊!”聽了軍軍的話,剛的眼裡不覺又溼潤起來。
一週的時間裡,在出租屋住了沒幾天,剛就開始找工作了,只要能掙錢的,他都可以幹,但是對於只有6萬多人的奎幹縣來說,冬天一個民工能找到工作的確很難。找不到工作怎麼辦,剛只好在家裡吃老本,他買了點麵粉和清油還有基本的做飯傢什。剛在家裡呆久了,這才發現,這個屋子裡老鼠是出奇得多。剛一直在想老鼠洞究竟在哪裡,把洞口堵住老鼠自然就少了,但是,在仔細檢視後,剛才發現:原來現在租住的房子是上世紀50年代,俄羅斯人在奎幹縣蓋的俄式建築,這些用土塊砌成的平房內,不僅牆厚,而且還鋪著厚厚的木板,時間久了,老鼠在木板下串巷打洞自然是輕車熟路。無奈之下,剛只好見到老鼠就打,但是對於那些已經不害怕人的老鼠來說,極其聰明的它絲毫不會因為死了一兩個同胞而有所顧忌地停止行動,依然我行我素,有時甚至在剛和軍軍的枕頭下產子坐窩,這讓剛十分惱火。
剛於是到市場裡買了老鼠藥和老鼠夾,甚至按照同村村民的主意還撿了幾個啤酒瓶子。一切準備妥當,剛的滅鼠行動正式展開,在執行行動的那一刻,軍軍總是極其興奮地和剛站在一起,時不時還很樂意地給剛出主意想辦法。剛注意到,在爐子旁邊的火牆後面有個很小的縫兒,老鼠經常半夜三更從火牆後面的縫裡爬出來,頂著三角形的腦袋和長長的鬍鬚,賊頭賊腦地,一隻、兩隻、三隻、四隻……四五個老鼠爬出來後,就開始在剛的床板下面嘰嘰歪歪地開會了,而這個時侯,剛就和軍軍身體蒙在被窩裡,頭卻露在被窩外面靜靜地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那黑色或是灰色的老鼠,剛的心裡一陣噁心。按照大家的主意,這個地方如果放老鼠藥,老鼠未必吃,最好是在啤酒瓶子裡放點油,利用火牆和木板之間的高度,把啤酒瓶口對著火牆後面的縫兒,讓老鼠出來時,首先聞到香噴噴的葵花瓜子清油的味道。對於那些有破洞或是平坦的角落,剛則撒了些老鼠藥,或是放了一個老鼠夾,上面撒了點饅頭。一切準備就緒,剛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