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九孃的話,倒是引起了公孫和霖夜火的注意,兩人對視了一眼,公孫又莫名想到了……剛才在書院,戈青的那張要請來過壽宴的人名單,還有林夫子說的那句“大家現在都挺好的”……吳一禍雖然有種仙保命,但實則病體沉重,不能承受太大的打擊,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會增加他的病痛,而太沉重的打擊,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
城東的郊外,護城河附近的確有很多的蘆葦蕩,這裡平日都不會有人來,很多白鷺棲息與此,因此也被稱為白鷺灣。
展昭和白玉堂回了趟開封帶上么么,飛到了蘆葦蕩的上空。
么么在半懸空打著轉,大概是巨大的體型嚇到了蘆葦蕩裡的水鳥,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白鷺飛出了蘆葦蕩,從水面上掠過,場景甚是壯觀。
白玉堂指了指蘆葦蕩中間一處空地,展昭伸手輕輕一拍么么的腦袋,么么落了下去,停在那塊空地上。
蘆葦蕩裡空地還是不少的,展昭和白玉堂會選定這裡,是因為地上有一塊石碑。
么么落地之後,兩人走到石碑前。
石碑無字,石碑前邊有經常祭拜的痕跡,看著像是個無名冢。
展昭捋胳膊挽袖子。
白玉堂問,“你確定?沒準挖出來是個骨灰罈子。”
展昭一笑,頗有些百無禁忌的樣子,“如果挖錯了就給人賠禮道歉然後再埋回去!多多燒紙錢!”
白玉堂也無奈,看著展昭埋頭做苦力活兒挖坑。
五爺伸手輕輕將展昭垂到眼前的頭髮繞到耳後,這貓剛才回去拿鐵鍬的時候經過院子,聽到裡邊傳來吳一禍的咳嗽聲之後,就沒笑過,這會兒笑得都有些勉強……
展昭心事重重得樣子白玉堂覺得堵得慌,他家的貓應該無憂無慮才對。
沒多久功夫,石碑下就挖出了東西,一個黑色的烏木箱子,方方正正的。
展昭將箱子挖出來擺到石碑旁邊,問白玉堂,“大小怎麼樣?”
白玉堂點頭,“放進個骨灰罈子就剛剛好。”
展昭也覺得好似是個骨灰盒,於是就對著那盒子雙手合十輕輕拜了拜,說了聲,“勿怪!”
說完,開啟盒子……
盒子開啟,裡頭有一個灰色的瓷罈子——骨灰罈。
展昭眨了眨眼,略糾結。
白玉堂也蹲下來看,“挖錯了麼?”
骨灰罈子上有封條封著,展昭和白玉堂腦子裡都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就這樣拆開封條會不會遭報應?
展昭猶豫了一下,白玉堂卻看到罈子下邊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於是讓展昭將罈子拿出來。
果然,在盒子底部,石灰罈子的下邊,放著一個油紙包。
白玉堂將油紙包開啟,發現裡頭抱著一張名帖。
名帖這種東西,通常都是官員會有,上邊有官階職位等,還有朝廷印戳,以證身份,展昭也是有一個的。
白玉堂開啟名帖一看,遞給展昭,“看來沒挖錯。”
展昭接過名帖開啟,就見這是原杭州府知府的名帖。
展昭皺眉,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將骨灰罈子的蓋子開啟。
罈子裡,並沒有白色的粉末,而是藏了一個長條形的錦盒,還有一封信。
展昭伸手把錦盒拿了出來,還有那封信。
白玉堂將錦盒開啟,裡頭有一卷畫卷,是一幅雪景圖。
出乎二人的預料,這畫,與林霄的畫並不相似,整體風格都很不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完全不同的兩幅畫,卻有一樣的感覺,很像是同一個人畫的。
白玉堂對畫很有研究,畫技運筆講究一個勢,筆勢走向,決定了一幅畫的風格,這幅畫和林霄的畫,在運筆的習慣上,有著十分接近的勢,說白了……就是擁有一樣的天分!
展昭看那幅畫,突然問,“這畫的是一個地方麼?”
白玉堂也拿起來看,就見這幅雪景圖裡畫的主要是山川,山下有河,山上還有廟宇,畫的十分精細。
“好似是某個地方。”白玉堂也算走過不少名山大川,但是對這個畫面沒太多印象,“畫應該是不完整的,感覺沒頭沒尾。”
展昭道,“如果真是傳說中那三幅畫之一的話,就算是完整的我們也看不懂吧。”
白玉堂點頭,“需要讓小禍叔認一認。”
展昭皺眉,一臉為難,“上次林霄的畫他都看吐血了,這畫能不能直接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