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聽過。
這時,趙普從外頭回來了,他剛才從軍營出來想找龍喬廣沒找見,於是跑去太學找公孫,公孫正好找他,說天尊和殷候帶著小四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自己要教書脫不開身,於是讓趙普回開封府看看。
九王爺跑到開封府,就見喵喵樓關著門,於是來敲、敲門。
開啟門,趙普探頭進來看了看,見天尊和殷候都在,氣氛有些古怪,就問,“小四子呢?”
“在後院包夫人那裡。”展昭知道大概是公孫讓他尋小四子來了。
“哦……”趙普好奇,“你們聊什麼?案情有進展了?”
展昭對他招招手,那意思讓他進來。
趙普疑惑,進門,順手也帶上了房門,走到桌邊坐下。
白玉堂這會兒正畫剛才那扇鐵門的圖案。
趙普坐下他正好也擱下了畫筆,九娘拿過那張圖看了一眼,放下,點點頭,“的確是程邦的軍徽。”
說完,手一晃……那張畫紙就燒成了灰燼。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不太明白九娘這個動作是表示什麼——若說生氣吧,和剛才聽到顏桖時候反應又完全不同。
“程邦!”趙普來了精神,“我聽過軍中老將講他的事情。”
“軍中老將?”殷候看趙普。
“嗯……年紀很大的老將,講起一些當年的事情,不過他們也大多是聽說。”趙普道,“戰史中只提到程邦死於觀城一戰。”談起戰史九王爺就來勁了,問,“可是我聽人說,他是因為背叛……連整場觀城之戰最後的慘烈結局,也是因為他背叛造成的?”
趙普話說完。
就見對面的殷候和九娘臉上的神情複雜,這種表情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讀,是該說一言難盡欲言又止呢?還是欲哭無淚哭笑不得呢?
……
而此時,開封城郊的軍營操場上,在百步外的地方放了幾個箭靶。
吳一禍找了個石墩子坐著,龍喬廣拿著弓站在他身旁,正皺眉看著手裡的重弓……原本的箭囊被放在了遠處,右將軍有些犯難,吳一禍剛才讓他射箭,但是隻讓他用弓不讓他用箭,這不是逗呢麼……
吳一禍也不管龍喬廣犯難,他就坐在那裡,盯著遠處的箭靶發呆。
龍喬廣又看了看吳一禍,他的目光並沒有停在何處,似乎是穿透了遠處的箭靶,望著另一個,不屬於這裡的地方。
……
皇宮裡,
趙禎在書房批完了奏摺,香香已經趴在他腿上睡著了。
趙禎伸手把閨女抱起來,輕輕拍著出了書房,往花園走……到了花園門口,就聽到兩個捧著茶盤出來的丫鬟正小聲說話。
“南宮大人在幹嘛?”
“發呆吧?”
“呆了一個時辰啊?”
“看著好睏擾的樣子……”
“我也覺得,這是怎麼了?”
兩人說著,抬頭看到趙禎,趕忙行禮。
趙禎微微地笑了笑,到了花園門口往裡一望。
果然,就見南宮在石頭凳子上坐得筆挺,皺著眉頭一臉嚴肅歪著頭梗著脖子正苦思。
趙禎忍笑,搖了搖頭,也不去打擾他,抱著香香去後宮龐妃那裡了。
趙禎邊走,邊想……
人為什麼會忠於另一個人?忠誠究竟是什麼?為另一個人賠上性命、名利、榮譽、一切……都在所不惜!
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也不關乎天下蒼生或者仁義道德,只是單純地忠於一個人,以至於這種忠心成為了一種習慣,甚至是自己活著的理由,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唯一意義。
人為自己考慮是天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然而有的人卻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將自己完全捨去,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趙禎很想知道答案,他自己是想不出來,而以這種方式存在著的,忠心耿耿的南宮紀,是不是能給他答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