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展昭道,“你聽到木棉花花瓣出現在林中之後,神色就有些不自在。”
柳公公笑了,點頭,“展大人果然善於觀察。”
展昭燃起了一點找到線索的希望,“公公知道什麼?但說無妨。”
柳公公輕輕地“嘖”了一聲之後,拉著展昭到了花房裡邊無人之處,小聲說,“展大人,你說起木棉花,老奴突然想起來了小時候聽的一個傳說。”
展昭眯眼——線索還是傳說?
柳公公接著說,“展大人,有沒有聽過樹靈這種說法?”
展昭皺眉,“樹齡?表示那棵樹多大麼?”
柳公公讓展昭氣笑了,剛才緊張的氣憤也緩和了些。
“有一種說法,花花草草都有靈性。”柳公公道,“老奴小的時候行走江湖,一些老人時常告訴我,不要在能開血色花朵的樹邊殺人,這種樹是最有靈性且最易招怨靈的。”
展昭一雙貓兒眼睜大了一圈,“樹招怨靈?”
柳公公看著抱著花生米的展昭,一人一貓都是一臉貓相,這麼看著真逗。
忍著笑,老公公詳細告訴展昭,“老奴小時候聽到的那個傳說是,有一夥惡匪洗劫了一個村莊,殺光了村民之後揚長而去。這村中種了很多的木棉樹,據說那次洗劫之後村中血流成河,那一年的木棉花開得極美。第二年,那些惡匪連同他們的家中老小全部死於非命,且死得極慘。而在他們出事的地方,都找到了木棉花瓣……但附近卻沒有任何的木棉樹。”
“應該不是木棉樹成精了吧。”展昭皺眉,“是不是有人報仇所以故佈疑陣啊?當年村莊的倖存者之類的?”
“可這種事情並非發生一兩次。”柳公公搖頭,“而是多次!老話有一種說法叫木棉成怨。”
展昭聽得新奇,“可世上大多數花不都是紅色的麼?”
柳公公笑了,“展大人,我也不是說相信這種說法,不過還是那句話,木棉是南方居多,中原地區以及北方人通常都沒聽過這種說法,所以說……”
“所以說如果有人用這種方法來裝神弄鬼,那人來自南方,木棉花多的地方?”展昭問。
柳公公點點頭,“或者,留下那片木棉花瓣,並不是為了給你我這些不懂的人看,而是給……懂的人!”
“比如說在院子裡種了很多木棉花的人?”展昭隨口問了一句。
柳公公微微一揚眉,“很有可能。”
展昭嘆氣,說了半天還是跟高河寨扯到一起去了。
“對了。”柳公公又道,“老奴今早聽南宮大人和歐陽將軍他們找人檢查地道,說是昨晚開封府有一塊地皮塌陷下去了?”
展昭點點頭,問,“公公有什麼線索麼?”
柳公公笑了笑,“如果姚家村原本不存在一個夏府,那麼那夏府的殘垣斷壁就是近期偽造的!要怎樣運那麼大量的木材廢磚,才不會被人發現呢?”
展昭輕輕一拍手,“地道?!我們可以上那附近找找有沒有地道,就知道這荒宅是不是偽造的了。”
柳公公點了點頭,別過展昭,回太后那兒去了。
展昭瞧著老公公的背影感慨——果然薑是老的辣啊,這老頭功夫成精人也成精。
想到這裡,展昭突然跑了上去,“公公留步。”
柳公公停下腳步,回頭看展昭。
展昭問,“公公,你覺得會不會有人因為一張請帖而殺人?”
柳公公一愣,“請帖?”
展昭點頭,將那天客棧裡發生的案子說了一下,想聽聽這位精明的老公公有什麼獨到的看法。
柳公公想了想,問展昭,“展大人,那張請帖是給你的麼?”
展昭點點頭。
“而那死去的扁青,手裡有一張請帖的角?”
展昭跟著點頭。
“那他是想跟那人搶回請帖呢?還是那人想跟他搶請帖?”
老公公一句話問出口,展昭就是一個愣神,隨後仔細琢磨,“對啊……這裡頭有區別!”
老頭見展昭開竅了,就別過他離去。
展昭站在御花園轉著圈點頭,“對啊……是兇手搶扁青手裡的請帖,還是扁青搶兇手手裡的請帖呢?這問題看似不重要,可仔細一想,卻是相當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