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怕他幹嘛?跟他們比麼!”淳華不滿,“你瞧那趾高氣昂的樣子!”
“就是!”包延也道,“顯得我們害怕似的。”
龐煜抱著胳膊,搖頭,“唸書人還有這種討人嫌的款式啊。”
林霄坐在後頭的臺階上,笑著搖頭,拿一根樹枝逗一隻小花貓。
展昭跑到白玉堂和公孫身邊,“我錯過什麼啦?”
公孫將剛才發生的說了一遍。
展昭挑眉——這麼精彩?!竟然錯過了好可惜!
這會兒,林夫子被一群小的圍著嘰嘰喳喳,直搖頭。他也慶幸今天趙蘭沒在,不然以那位公主的性子,說不定當場就答應下來。
這時候,戈青拿著趙蘭要他找的馬譜過來,跟林夫子道,“昨天陳大人的確進過宮,後來公主去跟皇上吃了飯回來就挺興奮的,說起什麼四院比試的事情,貌似皇上真的是答應了。”
林夫子嘆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林蕭夫子的神情,好像並不想進行這場比試啊。
公孫也問,“以太學學生的水平,不會輸的,夫子擔心什麼?”
林蕭擺了擺手,道,“你們不瞭解嶽長風,這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的,他是必有算計。”
“他能算計什麼?”包延問。
一旁,正逗貓的林霄插了句話,“新生入學將近,萬一比試的時候太學輸了,皇家沒面子,要找人背黑鍋的……”
龐煜冷笑了一聲,“新生必定不滿,太學是不能輸的,追究其責任來。”說著,小侯爺一拍林夫子,“老爺子,有人惦記你太學院長的位子啊!”
眾人都瞭然——的確,太學輸了皇家沒面子,而且新生會不安,於是林夫子這黑鍋背定了,而取代他位置的最好人選,就是嶽長風。
包延和淳華都拍胸脯,“夫子你放心!絕對不會輸的!”
林蕭倒是笑了,“你們真當我個糟老頭這麼留戀這位置啊?每天被你們這群混世魔王氣得七竅生煙還要經常受到驚嚇!我也想早點卸任多活兩年。”
眾人都眯著眼睛瞧他——怎麼這樣說麼……
“我和嶽長風是同窗,認識太久了,他什麼樣的為人我清楚。”林蕭嘆氣,“這人的確能幹,但不是個做學問的人,無論太學的學生離開了太學之後怎麼急功近利都好,但是在太學裡,就只需要簡簡單單唸書。爭權奪利是離開學校之後的事情,不是在學校裡,這段時間是人生最珍貴的幾年,關係到人的一生。不是我阻人仕途,他是真不適合做太學的院長,起碼我在一日,絕不會將學生交到他手裡。”
展昭笑了笑,拖了凳子坐下拍拍老頭,“老爺子不用擔心,他們會爭氣的,這不還有我們幫忙麼。”
眾人都點頭。
林蕭哭笑不得看展昭,伸手給他塞了個桔子到手裡,“說來說去你們倒是快點破案,我受驚嚇哪次不是因為你們?”
展昭笑嘻嘻剝桔子吃。
白玉堂和公孫對視了一眼——林蕭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夫子,但是嶽長風敢發起挑釁,應該有他的盤算,小心被暗算啊。
眾人身後,正逗貓的林霄,抬頭看了看林夫子,低頭,繼續逗貓。
之後,展昭等人去龍圖閣。
林蕭夫子要把整理好的新生名錄交給包拯,就也跟他們一起去了,這會兒包大人估計在宮裡。
眾人出門,展昭好奇地走到林蕭夫子身邊,問他,“林夫子,你跟我小禍叔認識啊?”
林蕭愣了愣,“小禍叔?”
“病書生吳一禍啊。”龐煜提醒他。
林夫子似乎不解,“誰……”
展昭湊到他耳邊,捂著他耳朵說了個名字。
“哦!”林夫子點頭,“我以前……是他的書童。”
展昭張大了嘴。
“哈?!”包延等人也驚訝不已,“真的啊?”
林蕭笑了笑,“我小時候是被他收留的,一直給他做書童,我最初的學問都是他教的,表字子善也是他取的,他打仗那會兒我就跟在他身邊,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後來……”
說著,林夫子神情黯淡了下去,“我以為他死了,大家都說他病死了,我找了好久就只找到他的墳。那時我還小,在他墳前哭了一宿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放著一罈酒還壓著一些銀兩,以及一封他寫的,囑咐朋友代為照顧我的書信,那個朋友就是太學最早的那個院長。那時我就知道他沒死,想著有生之年能再見一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