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從身後拿出一個別著的布兜來,扔到了桌上。
霖夜火開啟布兜,從裡邊拿出了一個白色的面具。
眾人面面相覷。
“面具……”展昭驚訝,聽眾人描述和看畫像,還是沒有看到實物來的震撼……這簡單的面具,透著一股邪惡感。特別是蒼白麵具上的那個笑容,帶著一種諷刺的意味,這是一張會讓人做惡夢的面具。
包大人雙眉緊鎖,問趙普,“王爺,這份名單是……”
“被拿來以命換命的死囚或者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趙普淡淡道。
白玉堂看他,“被誰用來以命換命?”
趙普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先帝。”
“哪一位?”包大人忍不住問。
趙普開口,“六十年前在位那位。”
眾人都皺眉,心知肚明。
“等一下……六十年前?”展昭問,“那豈不是石金逃出來的那次?”
“關鍵問題並不是石金。”趙普嘆了口氣,拿起那一枚面具,道,“知不知道這面具是怎麼來的?”
眾人都搖頭。
“當年總共做了一千三百零八枚這樣的面具,有一枚沒用上,是逃走的石金。”趙普道,“但並不是這一枚!那一枚沒用上的,當場就銷燬了。”
眾人都皺眉。
白玉堂看著那面具,問,“那這一枚是怎麼回事?”
“三十年前的夜裡,這枚面具被放在先皇的枕邊。”趙普淡淡道,“當時那麼多大內侍衛,每一個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驚訝地張大了嘴。
“面具裡面有幾個字。”趙普說著,指了指面具。
眾人將面具反過來……就見蒼白的面具內部,有暗紅色的四個血字——父債子償。
面具邊沿還有一行很小的署名——無名之輩。
良久,白玉堂開口,“恕我直言……”
趙普點頭,“活該……是麼?”
白玉堂沒做聲,不過顯然趙普沒有說錯。
展昭嫌惡地看著那個面具,“就跟前朝一樣,相信巫師之言,以命換命,用一千多個死囚,換一千多個什麼人的命?”
“海寇。”趙普回答。
“那後來海寇都死了麼?”霖夜火忍不住問。
趙普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包大人覺得這一張類似重複一樣的名單簡直觸目驚心,將卷軸放下,道,“星月樓原來也屬於皇氏,後來決裂,那些江湖人難保當年不是為朝廷賣命。這一枚面具表示當年有人活下來了……是來複仇的。而惡壺島上的人偏偏又是被當年那些江湖人屠殺的,太師又查到幕後人可能在宮中。”
包大人看了看眾人——案子的線索已經出來了,仔細調查應該會有進展。
然而,展昭一直嫌惡地看著那枚面具,霖夜火跑去找人吃晚飯,白玉堂已經放空了,顯然是一分力都不想出,連公孫都不說話。
包大人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窗外有人說,“嘖嘖,果然當皇帝的都沒有學好的那一天。“
眾人抬頭,就見天尊趴在窗外聽著,身後,殷候和無沙大師拿著一疊書卷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大和尚唸了聲佛,搖頭,伸手拿起桌上那一個卷軸出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趙普問,“大和尚拿卷軸去哪兒?”
“唸經超度一下吧。”殷候將書卷放到桌上,對展昭道,“南安寺別院裡找到的,你們要的老和尚的手記。”
殷候放下東西,就拽上天尊吃飯去了,不想再管這事情。
老和尚在後院搭了個靈臺,拿了個木魚打坐給那些死無葬身之地只留下個“無名氏”的亡靈唸經超度。
趙普知道眾人都不想管這個案子,如果當年真的有人活下來,或者是有那些無名氏的家屬,想報仇是正常的。
於是,九王爺無奈看包拯。
包大人嘆了口氣,道,“罪不可恕的是父,現在我們要查清案子,是為了那個要償債的子。“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趙禎麼……
趙普指了指自己,那意思——還有我呢,你們別忘了我也姓趙啊,那個“子”是誰還不一定呢。
展昭將心情稍微調整了一下,開口道,“惡壺島上那些居民,和當年的皇室有沒有什麼關係?”
“石金看到當時島上有小孩兒,至於有沒有大人就不知道了。”白玉堂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