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囚吧?不過就是個偷了點東西的小賊,才十幾歲,更何況還有很多什麼壞事都沒幹的流浪漢,這幫人一句輕描淡寫的“死得其所”竟然帶過了。
白玉堂早就感覺到展昭有些要炸毛的趨勢,再加上他今天本來心情就很糟糕,不過這會兒對方話還沒說完,得先忍一忍。
於是,展昭就感覺白玉堂輕輕拍了拍他放在腿上的手背。
公孫就在一旁,也覺得展昭可能要翻臉了,沒想到白玉堂順了兩下毛,竟然把火氣壓下去了……
方星戮在一旁聽完斎天寶的話,冷冷地笑了一聲,語氣略帶嘲諷地說了一句,“先帝聖明。”
遠在水寨和皇宮的趙普和趙禎不約而同一個噴嚏,覺得耳朵發燙。
在座眾人心中有數,斎天寶他們的意思是——惡壺島的事情的確跟他們有關,但若是真追究起當年,罪魁禍首就是伯陽王和先帝。所謂的化干戈為玉帛,是讓開封府別再查此事,就此打住,反正就一群死囚而已……
“對了……葉兄。”斎天寶對葉知秋拱了拱手,“之前一場誤會……不過葉兄武藝高強,就算要殺也是殺上百高手才對,自然不會殺上百村民。”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斎天寶的意思是,惡壺島雖然被屠了村,但是葉知秋也殺了近百參與屠村的殺手,救下了羅鶯和羅鳶,差不多了。
公孫作為一個郎中,在聽到斎天寶的話之後,對這幫江湖人反感到了極點,原來人命是可以用量來計算,我殺了一百個無辜的人你殺了一百個兇手,扯平了……簡直是荒謬!
葉知秋抬眼,看了看依然含笑的斎天寶,突然也露出了笑容。
斎天寶見葉知秋笑得似乎挺開心,就也笑。
兩人對著笑了一陣,葉知秋忽然一拍手,真的樂了,指著斎天寶的臉,“你抽筋啊……臉都歪了。”
隨著葉知秋的話,斎天寶的臉有些僵硬了起來。
展昭和白玉堂儘量忍笑,的確,斎天寶的笑容都不走心,皮笑肉不笑假得要命,笑久了真跟抽筋差不多。
斎天寶看葉知秋。
葉知秋此時早沒了笑容,跟他對視,別看他個子矮小,氣勢可不弱,畢竟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聽展昭在一旁慢悠悠補了一句,“殺了一百個不還跑了一百個麼,扯不平的。”
艽天任端著杯子在一旁事不關己地喝茶,臉上表情顯然只是看好戲。
斎天寶又看了看展昭,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是因為欠了人命才需要還命,這樣一欠一還永遠都沒有斷的那一天……
“怎麼沒有?”展昭和白玉堂幾乎異口同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的功夫,葉知秋牙縫裡蹦出一句,“把最早欠債和最後欠債的那兩個砍了就結束了。”
斎天寶雙眼微微眯起,坐在他身邊的方星戮道,“凡事無絕對,有些事情只要誰都別提起,很快就會被忘記,人總是要死的。”
公孫作為一個非江湖人,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兩邊完全觀點不同,簡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當然了……”斎天寶突然話鋒一轉,“付出大的代價,才能得到想要的。”
龍喬廣微微皺眉,之前他和趙普他們就聊過,包括皇上也懷疑,先帝並非是個糊塗人,出人又出船,應該還有別的目的。惡壺島,特別是那個有疑似刑天號殘害的裂谷裡,可能藏著什麼秘密。葉知秋是個路痴,他完全不認識路,羅鶯之前也說沒太大把握能找到回去的路。可斎天寶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到達惡壺島,以及惡壺島上不為人知的秘密……
“伯陽王明日會進宮。”斎天寶突然說,“老人家好久沒進宮面聖了,甚是掛念皇上……而且前幾天突然夜裡夢到先帝,先帝有話囑託,讓王爺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皇上。”
“不過麼……”說到這裡,斎天寶突然又面有難色,“王爺年紀大了,凡事講究穩妥,又不喜歡折騰,所以讓我問問,開封最近是否太平,若是不太平,他就不進宮了。另外他最近身體不好,覺得這次不進宮見見皇上,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正在煩惱中。”
斎天寶的話說得夠清楚了,展昭等人也不傻,他的意思很簡單——伯陽王手中握有惡壺島的秘密,可以告訴趙禎,但前提是開封府必須承諾不追查惡壺島的事情,否則他就把秘密帶進棺材裡去。
斎天寶說完,方星戮接了一句,“至於攔阻碼頭這件事……只是誤會,我認罰。我四河幫雖然是生意人,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不勞煩各位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