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塌掉的銀山,嘆氣,“又要重新秤一遍……”
展昭抱著胳膊仰起臉,看了看原本用來堆米的糧倉裡堆滿了銀山金山,於是問白玉堂,“這是陷空島這一年的收入麼?”
白玉堂搖頭,“這是開封米鋪和布坊的收入而已,大概是開封所有買賣收入的三成左右,這幾天都要忙了。不過陷空島主要的收入還是來自江南一帶,蘇湖那邊比這裡多好多。”
“哦……三成啊。”展護衛平靜地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臉,雙手拽著白玉堂的衣領子用力晃來晃去,“可惡啊!土豪啊!”
從此之後,展昭覺得白玉堂其實一點都不敗家,或者說他應該多敗一點,有利於銀子的流通。
不過麼,開封府無論有或者沒有案子,有一個人,始終都是忙碌的,那就是公孫策,公孫先生。
“神醫”就是“不能休息”的另一種說法,開封可以沒人犯案但不會沒人生病,開封府開的藥鋪每天都接待好多人,這藥鋪是善堂性質的,本來是專門診治付不起診金買不起藥的人,可自從公孫來了之後,無論是有錢還是沒錢,大家都上這裡來看病了。
公孫幹活麻利,動作又快,每天上午,他通常是配藥、教小四子醫術外加偶爾去太學上個課,或者進宮給趙禎以及後宮諸位娘娘檢查一□體。每天下午就去給人看病……
本來,公孫是每天都去藥鋪的,不過前幾天,公孫突然跟包拯說,想請兩個郎中輪一下班,自己有一陣子要不去藥鋪了。
包大人自然同意。
眾人都想著,公孫可能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或者陪陪小四子?
可就當趙普準備趁著公孫休息,帶著他們爺倆出去郊遊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公孫依然很忙……不止他忙,連帶小四子也開始準備,這一大一小不知道忙活什麼呢。
這天晚上,天氣似乎是有一點點回暖。
公孫和小四子兩人拿出了好多木頭盒子來,擺在院子裡,還拿了好幾桶公孫剛剛調配好的藥水,拿著小刷子,用藥水刷木頭盒子。
展昭和白玉堂吃完飯回來,就看到小五坐在院門口,歪著頭看著裡邊的情況。
“什麼味道?”展昭覺得一股子藥味有香有臭,就往院子裡看了看。
“公孫?”展昭好奇問,“你幹嘛呢?”
公孫笑眯眯道,“哦……準備房子好過冬。”
展昭眨眨眼,白玉堂看了看小四子手裡那個只有巴掌大的盒子——這是誰的房子?
“書呆!”
這時,就見趙普走進來了,身後跟著幾個影衛,每一個手裡都拿著小桶、鏟子、還有抓蝴蝶的網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是什麼裝束?
公孫上下打量了一下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拿出一疊圖紙給帶頭的赭影。
赭影收了圖紙,給其餘的影衛一人分一張,隨後,眾人拿著東西都出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已經跑到了院子裡,到公孫身邊,好奇看著他給出去的圖紙。
就見那圖紙上,畫的是一些符號,還有幾隻蟲子的樣子。
白玉堂一看到蟲子,就默默決定轉身離開,不過剛轉身,胳膊就被展昭拽住了。
展昭一邊拽著白玉堂,一邊好奇問公孫,“公孫,你放赭影他們去抓蟲子?”
公孫笑了笑,道,“今年天氣冷了熱熱了又冷,雨水量還足,早上我去林子裡找了一下,好些蟲子都長出來了!”
“哦……”展昭點頭,繼續拽著要走的白玉堂不放手,邊接著問,“你抓來幹嘛啊?”
公孫跟小四子繼續準備盒子,邊說,“每年這個時候,蟲子卵都剛下來,我剛才在林子裡都做了標記,讓影衛們去將我做了標記的地方的泥都挖來,我要養蠱。”
“樣蠱?!”周圍眾人都一驚。
趙普剛才就好奇公孫叫影衛挖泥巴抓蟲子幹嘛,如今一聽,也是嚇了一跳。
這會兒,龐煜包延、霖夜火和鄒良他們也都剛剛回來,都湊過來問,“什麼養蠱?”
龐煜一驚一乍的,“哇,公孫,蠱蟲不都是有毒的麼?”
公孫擺手,“誰說的!蠱蟲看誰養,我養的可都是能治病救人的!還有大用場。”
“開封附近的林子裡,有蠱蟲的麼?”包延算是比較有常識的一個,好奇地問公孫,“我還以為蠱蟲都長在雲貴西南一帶呢。”
公孫笑眯眯搖搖頭,“蠱蟲其實並非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