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讓王磊別哭了,將事情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磊開口就道,“大人,我知道其實秋藝沒偷那些書,偷書的人不是他。”
展昭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真正偷書的是誰?”
“我知道,我看見了。”王磊點頭,“偷書的是伍採。”
展昭和吳一禍對視了一眼——這個伍採應該是白玉堂和天尊要去查的,兩個書生裡邊的一個。
“你知道多少,詳細說說。”展昭追問。
“是這樣的,秋藝失蹤前一天,我將修補好的書放回書架的時候,就看到伍採偷偷將兩本書從書架上拿下來,塞進了自己隨身帶的包裡。”王磊道。
展昭有些不解,“他幹嘛偷書?因為窮困?”
“伍採家裡可不窮啊,他爹是解甲歸田的大官,伍賢知道的吧?”王磊問展昭。
展昭微微地愣了愣,隨後皺眉,伍賢自然是誰都知道,原本朝中大元,做過兗州府的知府,本來前途無量,不過因為一次意外傷了腰背,只能透過輪椅行動,所以很早辭官了。先皇對他很是欣賞,對他的遭遇也很痛心,因此對他十分厚待。伍賢雖然不做官很多年,但朝中人緣甚好,包大人都應該和他交情不錯的……
展昭疑惑,“伍賢的兒子,為什麼要偷書?”
“伍採這個人,很聰明、學識好、八面玲瓏又沒公子脾氣,表面上簡直就是天之驕子,完美無缺,書院夫子的寵兒。”王磊冷笑著說。
“表面上?”吳一禍問,“難道表裡不一?”
“若說表裡不一倒也不是,他也不是十惡不赦或者人後卑鄙無恥什麼的,只是世上人無完人,再好的人總也有些缺點。”王磊道,“伍採什麼都好,但就是有個怪癖。”
“什麼怪癖?”
“喜歡偷東西!”王磊道,“偷竊之癖。”
展昭辦案倒是也見過這種人,明明家境富裕,卻是喜歡順手牽羊,倒不是說他們貪便宜,而是近似一種病,偷竊就好像是某種習慣,改都改不掉,而且長久不偷還會犯隱,十分的奇怪。
“之後呢?”展昭繼續問。
“伍採偷書的時候被我看到了,他當時應該也看到我看到了。”王磊道。
“你不阻止他?”展昭納悶,“他發現被你看到了還繼續?”
“他自然不會怕我。”王磊無奈,“伍採的爹雖然不是貪官,但是個大官,還是個朝中有朋友的大官,他不用開口也不用出門,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想巴結。巴結不到老子就巴結小子唄,就算我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搞不好還說我嫉妒那小子惹來麻煩呢,而且也不關我的事,所以我就當沒看見,直到後來……”
“直到後來你發現秋藝失蹤了,而且那些人將偷書的罪名,加到了他頭上?”展昭問。
王磊點了點頭,“我去問伍採,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事,秋藝的失蹤跟他有沒有關係。”
“他怎麼說?”展昭問。
“他說讓我別管,要是管了,說不定連我自己的小命都弄丟了。”王磊無奈。
展昭皺眉,“他這是在威脅你?”
王磊卻是搖了搖頭,“不,他只是警告我,或者說,提醒我而已。”
“那你知道秋藝是為什麼失蹤的了?”吳一禍問。
王磊沉默了良久,點點頭,道,“伍採跟我說了,那天,他看到了。”
展昭和吳一禍都眼前一亮,“看到什麼?”
“他看到,是什麼抓走了秋藝。”王磊聲音忽然有些發顫,“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一直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