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炒飯,多放魚。”白玉堂道。
“幹嗎用?”月牙兒歪頭。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喂貓用。”說完,回房去了。
於是,月牙兒大半夜的在廚房裡做魚肉炒飯,這香氣一燻,不止開封府眾人,隔壁皇城軍那幾百人都醒了,心說誰這麼缺德天不亮做飯香成這樣,救了一宿的火眾人都餓得前心貼後背的,這一勾哪兒還睡得著啊。
最後,展昭和白玉堂美滋滋吃著炒飯,開封府眾人起床去砸廚房大娘的門說餓的睡不著了,皇城軍的兵馬更逗,滿城敲早點鋪子的大門——有包子沒有啊?燒餅、果子、餛飩、面都行啊,要餓死了!
開封城裡幾個賣早點的都納了悶了,這吃貨會傳染麼?開封府的人這是餓成什麼樣了?大半夜的就跑出來要早點吃。
……
等展昭再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轉臉一看,白玉堂靠在他頸邊的枕頭上,似乎還沒醒。
展昭仔細看了看,誰說白玉堂萬年冰山臉,睡著的時候一點都不冰山,還有些沒防備的稚氣。
展昭也不明白這麼好看一個人,性格又好,怎麼人家都拿他當修羅。
展昭正欣賞白玉堂的睡眼,白玉堂動了動,突然摟住他腰,臉蹭到他脖子旁邊。
展昭眨眨眼,戳了戳白玉堂的後背,“耗子,醒啦?”
白玉堂摟著靠著他脖頸睡,含含糊糊回了句,“還沒,半個時辰後醒。“
展昭眨眨眼,回手摟住他肩膀,也準備再睡半個時辰回籠覺。
……
半個時辰後,開封府眾人都起床了,就看到院子門開啟,展昭和白玉堂跑了出來,神清氣爽。
公孫是起得最早的,他給董蕭又施針調理了一下,讓人煮了藥,給董蕭喝。
這會兒,公孫拿著個粽子邊啃邊走進院子,道,“董蕭醒了,說想見你倆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展昭指指自己,“我也要去?他好不容易保住條命,被我氣死了怎麼辦?”
白玉堂望天,展昭還囑咐他,“你一會兒說話讓著他點,別真氣死了。”
公孫搖頭,道,“董蕭說要見你倆。”
展昭摸了摸鼻子,白玉堂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最後還是去了,幸好,包大人和公孫陪著一起去的。
董蕭此時坐在床上,小四子坐在床沿給他喂水喝,簫良在一旁那勺子攪著一碗糊糊一樣的東西,是公孫吩咐的,董蕭吸了些火場裡的煙氣,傷了咽喉和肺,最近只能吃流食。
眾人進到了屋裡。
董蕭對幾人點了點頭,似乎很尷尬,抬頭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搔了搔頭似乎無地自容,不小心扯到傷口了,疼得直抽氣。
“別動。”小四子將他按住。
眾人搬了凳子在他床邊坐下。
董蕭對白玉堂道,“賢弟……都是我糊塗……”
說著,又對展昭點了點頭,道,“展大人,我這麼久遷怒於你,你還不計前嫌來救我。”
“唉,董莊主不必介懷。”
倒是包大人很體面地幫忙解了這尷尬局面,“你們都是宅心仁厚之人,江湖人不拘小節,不過一些誤會幾句口角,都不是大事。”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以他倆的氣量,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事,再說了,這兩人從昨晚上開始就心情特別好,目前什麼都不在乎!
“董兄。”白玉堂問他,“誰要殺你?你管家說你驚慌失措準備逃命,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董蕭搖頭嘆氣,“無妄之災啊!”
展昭試探著問,“董莊主昨夜失措,可是因為看到了火龍?”
董蕭連連點頭,“正是!你們也看見了吧?”
眾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心說——不止看見了,還是他們弄出來的呢!
不過現在也不想解釋太多,眾人就問董蕭,這火龍究竟代表著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有人殺他,而那些殺他並且放火的人,又是誰?
董蕭定了定神,長嘆一聲,道,“這是我爺爺的爹,造下的孽緣。”
眾人仰起臉想了想——爺爺的爹?那豈不是太爺?這都多少年了……
“那是百年前延續下來的仇。”董蕭皺著眉道,“如今報仇的人來了!我們的祖輩死了,但是父債子償,他們是誓要我們這些無辜的後世子孫,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