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呀。”小四子託著下巴問他,“因為身上的鳳凰麼?”
霖夜火看小四子。
“鳳凰很好看喔!”小四子道。
霖夜火盯著小四子一雙又圓又大又亮晶晶的眼睛,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小四子說出口的“好看”兩個字聽著特別順耳。
霖夜火心情似乎不錯,“我自己都看不到,只能勉強透過鏡子瞧一眼。”
“很很很好看哦!”小四子道,“不是那種壞蛋紋身的樣子,你這個手藝超好!”
霖夜火也託著下巴看小四子,“可是我不記得是怎麼弄上去的了,而且我從小就有,可能不是紋身吧。”
“也有紋身平時是看不到的哦!”小四子認真說。
“我也聽過。”鄒良點頭,“貌似用鴿血、硃砂還有藥粉混合後紋身,平時紋身不會出現,但是一旦遇熱或者使用內力,甚至是發脾氣,都會出現。”
鄒良皺著眉頭,“沒理由啊,難道誰在我出生後就給我紋了身?”
“小霖子。”小四子繼續戳戳霖夜火,問,“你幹嘛下雨天就不高興啊?”
霖夜火尷尬,“都說了給我寫詩的那個傢伙沒寫完天下第一美就翹辮子了。”
“可是爹爹他們都說你是騙人的。”小四子歪著頭。
簫良想去捂小四子的嘴都來不及,他都知道小四子怎麼想的,這小呆子心腸好人也直,大概是覺得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大家安慰下。
霖夜火倒是讓小四子逗樂了,瞟了一旁佯裝不在意的鄒良一眼,“哦……都覺得我是騙人的啊。”
鄒良摸了摸鼻子,繼續佯裝不在意。
“來。”小四子拽著霖夜火的衣服袖子,小大人的樣子,“告訴小四子。”
簫良忍笑。
霖夜火也拿眼前這個執著的麵糰子沒辦法,猶豫了一下,道,“是有些事情。”
“嗯嗯!”小四子點頭。
鄒良湊過來小聲問,“跟出生有關係麼?該不會是滅門慘案之類的?”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抬手給了鄒良一個燒慄,“扯什麼呢你。”
鄒良揉著腦門,扁嘴,“那你倒是說呀。”
鄒良繼續盯著那兩塊龜甲發呆,注意力則是都在耳朵上,聽著霖夜火說。
霖夜火輕輕揉了揉小狗,終於是開口,“每當下雨的時候,我都會犯困。”
小四子眨眨眼,心說——哎呀,毛病跟我一樣哦!
鄒良扶額,心說你整天懶洋洋的,不下雨你也在犯困。
“犯困怎麼了?”鄒良不解。
“困了我就會睡覺。”霖夜火慢悠悠開口,“每當我睡著,都會做夢。”
眾人都一愣。
小四子摸著下巴,倒是有這種多夢症。
“而且我做的都是同一個夢。”霖夜火輕輕捏著小狗的尾巴,道,“我已經搞不清楚那究竟只是一個夢境,還是真的曾經經歷過,但是後來被我忘記了。”
“什麼夢?”鄒良問他。
霖夜火抬起頭,“如果只是夢境,那可能是我有什麼毛病吧,可如果不是夢,那麼,可能我曾經或者上輩子,去過阿鼻地獄,森羅寶殿。”
小四子和簫良對視了一眼——什麼意思?是指做噩夢夢到地獄裡的場景麼?
鄒良到一旁拉了張椅子坐下,看著霖夜火,“具體說,你在夢裡看到什麼了?”
……
郊外,白玉堂隻身來到林中,拿著那隻古怪的笛子,放在風中。
這笛子周圍有古怪的洞,還有一些薄片,風一吹,就發出了一陣尖銳的聲響。
白玉堂等待著,沒多久……果然有一個黑衣人進入了林中,落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白玉堂回頭看那人。
那人伸手,撩開袖子露出手腕,上邊有一直火鳳。
白玉堂暗暗挑眉,果然如黑衣人說的,他們接頭的暗號就是彼此看紋身。
白玉堂也撩起袖子,給對方看了手上的火龍。
說起來,公孫不愧是丹青妙手,用藥草調製的色彩加上他的畫工,和真的火龍紋身幾乎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不妥來。
黑衣人似乎已經確認了白玉堂的身份,對著他伸出手。
兩人此時都是蒙著面的狀態,黑衣人也不說話,只是跟白玉堂要東西,可能是一位他找到了龜甲。
白玉堂轉過臉,淡淡道,“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