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鄒良雙眉皺起,竟然開始流暢快速地說話,“一旦醒刀之後,王爺的手指上會有傷,每次血跡都會順手擦在刀紗之上,所以經常換纏刀柄的黑紗。”
“那些黑紗哪兒來的?”殷侯問。
“都是皇太妃給他準備的,都是價格昂貴的藥紗,染紗的時候放入了金瘡藥和一些止血的藥劑……”
“那些紗該不會是從黃員外家買來的?”展昭也吃了一驚,“那趙普什麼時候換過刀紗?”
“今早王府的人剛剛送來過新的,王爺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歐陽皺眉,“他一想心思就喜歡自顧自纏刀紗。”
眾人面面相覷。
殷侯此時臉色也不太好看了,“馬上去找!”
眾人要分頭,殷侯叫住展昭,“昭,你去開封府找公孫。”
展昭一愣。
殷侯提醒,“我們找到趙普後,如果他已經用刀,我們會放聯絡訊號,你馬上把公孫帶來!”
展昭點頭,趕緊去了開封府。
殷侯等人散開,尋找趙普。
而此時,趙普在何處?
開封府東邊的一個穀場,趙普皺眉看著將自己圍住的眾人。
紫影和赭影站在他身後。
剛才三人一路往東邊找,突然就看到幾個黑影鬼鬼祟祟,也不知道是有意引他們,還是不小心露出了馬腳,但三人還是追了過來。
果然,到了穀場,就被裡三層外三層的黑衣人給圍住了。
紫影和赭影對視了一眼——埋伏?
趙普摸著下巴想心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似乎是在發呆。
“王爺。”赭影低聲問,“戰還是走?”
趙普想了想,忽然笑了,伸手對紫影招了招。
紫影和赭影都心領神會,退到一旁,紫影背一弓,同時解開綁在胸前的絲絛,將背後巨大的新亭侯送出了黑色的布兜。
趙普伸手接住,順手攔住準備往天上扔聯絡響箭的赭影,“我先玩一會兒再說。”
紫影和赭影頗無奈,只好站在一旁等候,趙普可能很久沒上陣,手癢了。
那群黑衣人抽出兵刃,看樣子來者不善,是準備跟趙普拼個你死我活了。
趙普將新亭侯插在了眼前的沙土地上,透過刀把和刀身之間的弧度正好望到對面上百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幾百個而已……計是不錯,無奈大爺我福大命大,有神人相佑。
隨後,趙普抬手,手指輕輕滑過刀柄與刀身之間豁口的鋒利之處,一滴血隨著刀身的凹槽……迅速滑下,一直沉寂的新亭侯,忽然像是被喚醒的野獸相仿,似乎是有了呼吸。乍一看沉重又死氣沉沉的馬刀,瞬間變得嗜血而危險。
趙普將手指在刀柄上緩緩滑過……擦乾血跡,握緊了刀。
見對面眾人似乎是鬆了口氣,趙普挑起一邊嘴角,似乎是在跟刀說話,“好久沒飲了,今天讓你喝個痛快。”
隨著他話音一落,紫影和赭影瞬間一躍上了遠處的高樹,攀在枝頭看。
紫影突然摸著下巴問赭影,“覺不覺得,王爺今天的新亭侯,怪怪的?”
“那是,可不得發脾氣了麼!”赭影也搖頭。
下方,趙普已經和黑衣人戰成一片了。
黑色刀光裹挾著趙普,所到之處就是殺戮,那些黑衣人根本無法近身,但是那些可能是死士,前赴後繼來給趙普喂刀。
新亭侯因為醒過刀了,所以行刀對陣還是比較收斂,沒有一殺一大片。
“那幫人不怕死麼?”赭影摸著下巴小心地觀察著周圍,“是不是還有什麼計沒使出來?”
“對哦。”紫影也點頭,“這裡才幾百人而已,哪兒夠王爺殺的,誰不知道他新亭侯在手,有沒有戰馬都能殺幾天幾夜的,別說幾百人,幾萬大軍都不夠他砍的……誰這麼蠢用這種圍攻的計啊?”
“呦。”
兩人正說話,身後傳來聲音。
兩人一驚,回頭,就見一個紅色的身影湊過來。
紅九娘一人一邊肩膀搭住兩人,笑眯眯說,“那就是趙普的新亭侯啊,真氣派啊!”
“紅姨。”紫影和赭影立刻口乖乖叫人。
紅九娘伸手搓兩人臉,“乖~~”
說著,又趴著紫影的肩膀好奇地問,“你們王爺打架厲害應該不是秘密吧,就這麼點人除了送死還能幹嗎?哪個白痴派那麼多人來喂刀啊?”
紫影和赭影也覺得似乎有點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