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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崇遠的禮物是一對兒鼓棒。
紋理漂亮,輕重適中,兩根鼓棒上還各自套著一個皮套,上面印著蔣息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最讓蔣息意外的是,裴崇遠送他的這副鼓棒的棒頭形狀跟他平時常用的是一樣的,每個鼓手都有自己的習慣,也會根據曲風不同調整鼓棒,蔣息玩搖滾的,並不是華麗昂貴的鼓棒就能完全滿足他的需求。
“怎麼樣?喜歡嗎?”裴崇遠說,“我就是一門外漢,費了不少心思,也不知道合不合你意。”
蔣息把鼓棒拿在手裡,顛了顛又手指靈活地在手裡轉著。
他笑著看著鼓棒說:“裴哥,謝謝你。”
裴崇遠最懂怎麼討人歡心,送禮物一定要投其所好,而且得出其不意。
這鼓棒是他跟蔣息第二次見面回去的當天晚上就定了,打電話給懂行的朋友,讓對方給選個拿得出手的,再定製一副皮套,沒用多少心思,也沒花多少時間,但偏偏就能哄得這小孩兒心花怒放,什麼都甘心獻上。
蔣息信了他花了心思在禮物上,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裴崇遠看著他幾乎痴迷地看著那鼓棒,摟著蔣息的腰問:“下週的表演,用這個?”
蔣息輕笑一聲:“好。”
這個晚上,蔣息安穩地睡在裴崇遠身邊,兩人沒有過分的親暱,就像是一對兒早就習慣了彼此的老情人。
半夜裡,蔣息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臥室很黑,窗簾拉得密不透光。
他平躺著,有些恍惚,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在宿舍,而是睡在了裴崇遠家。
他扭頭,看到身邊的男人,那人睡得正熟,很踏實。
蔣息側過身,盯著對方看。
裴崇遠二□□他十歲,見識過他沒見識過的世界和人心。
大概從前有數不清的男男女女曾這樣躺在他身邊,或者真心實意,或者心懷鬼胎。
蔣息其實是介意的。
從來沒有渴望過什麼的他,對裴崇遠生出了一種陌生且狂熱的佔有慾,這一點是在今天他看到那個人從裴崇遠車上下來時才意識到的。
他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十年,打從落地的一刻就跟裴崇遠遇見,讓這個人生命中的每一個片段裡都有自己的影子。
他會趕走那些路邊的花草蟲碟,讓任何人都近不了裴崇遠的身。
他嫉妒,嫉妒那些在他之前就遇見了裴崇遠的人,嫉妒那些在他之前就被裴崇遠寵愛過的人。
在這個黑夜裡,他突然幻想出這樣的一幕:裴崇遠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身邊圍著很多陌生的男女,他持刀而上,見一殺一,最後只剩下滿身是血的他和笑著看他的裴崇遠。
這畫面有些血腥可怕,讓他皺起了眉。
他伸出手,摸索著握住了還在沉睡的裴崇遠的手。
蔣息小心翼翼,不願意吵醒對方,在那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之十指緊扣。
他看著眼前的人,在心裡說:裴哥,你招惹了我,以後就只能有我一個。
只能有我一個。
蔣息想,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你背叛了我,那我們從此就是仇人了。
裴崇遠跟蔣息好上之後,不止一次提出讓蔣息搬去他那裡住。
像蔣息這樣的男孩,睡過一次自然就惦記得不行,裴崇遠要不是考慮到蔣息的身體或許吃不消,恨不得天天晚上跟人膩在一起。
但蔣息不同意,說什麼都住在學校,只是偶爾在裴崇遠這裡留宿。
“我是挺搞不懂你的。”裴崇遠在下班高峰期開著車往蔣息的學校去,“要不我在你們學校附近找個房子,你住得也舒服點。”
“我在宿舍就挺舒服。”蔣息站在學校的活動中心後門外面抽菸,“先別說這個了,你還要多久?”
“堵車呢,”裴崇遠說,“你們不是七點才開始嗎?我肯定能到。”
蔣息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抽了口煙,嘆氣說:“你最好是。”
裴崇遠笑了:“怎麼著?不高興了?我下午確實有事兒,要不就提前過來了。”
“沒不高興。”蔣息說,“就是怕你錯過了。”
“不會,你放心吧。”裴崇遠看了一眼導航,雖然嘴上說著肯定能準時到,但是看著那通紅的交通路線,還是挺心虛的。
今天這事兒確實怪他。
他之前答應了蔣息早點兒過來,結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