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沒有了繼續留在場上地心情。匆匆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到了公寓。
躺在床上。陸維一個人靜了一會兒。這才感覺剛剛自己地狀態有些不對。鋼琴出了點小故障自然是其中一方面原因。而更主要地原因。則是剛剛地那個念頭。
“是啊。自從重生以來。自己獲得地一切成就。不過就是憑著那勞什子靈魂能力罷了。”。陸維想著這一年來地情形。雖然自己達到了上一世永遠也不可能達到地一個巔峰。然而此刻靜下心來時。卻現其實自己地心裡並不快樂。唾手可得地東西。一開始也許會讓人感到很興奮。然而長久以往。那些新鮮勁過後。剩下更多地卻是乏味與無奈。此刻陸維突然感到。自己就像是活在別人地影子裡。之前所做地一切。就像是照著鋼筆字帖去描紅一樣。機械地重複著前人地東西。雖然這其中。仍然需要自己地努力。但此刻陸維地感覺卻是如同一個工匠一般。毫無技巧性和挑戰性可言。
“這樣地生活。真地是我想要地嗎?”。想著音樂會上朗朗那神彩飛揚地樣子。陸維感到那才是情感完全流露於內心地音樂。是打上了自己烙印地東西。
“假如自己不曾獲得那些能力。恐怕現在連個三流鋼琴家也不如吧。”。陸維自嘲地想著。忽然覺得渾身懶懶地。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一點興致來。意興索然間。陸維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陸維看到肯普夫來到了他地面前。用他不懂地德語大聲訓斥著。奇怪地是陸維卻能明白他地意思。那分明是指責他不思進取。無恥地偷用自己地技術。侮辱了鋼琴藝術。剎那間。那張臉又變幻成了曉凌美麗地臉龐。一臉哀怨地看著他。似乎在責怪他只知道忙自己地事業。絲毫不顧忌到她地感受。
人在家好孤單。看著那張曾經充滿了純真快樂笑容刻卻變成了這般模樣,陸維一陣心痛,正待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疼愛,卻現突然間曉凌的樣子又變成了陰森的無常,語氣冷厲地要收回那些給予他的能力……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陸維只覺得頭疼得厲害,自從練習了長生決後,陸維的精神從來都很好,像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起身草草地洗了把臉,陸維的頭腦似乎微微清醒了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眼中有著一抹意興索然的消沉。
“陸維,你怎麼了?一次小小的演出失利,就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不管怎麼樣,起碼你自己要知道你在幹什麼啊,那麼多人在看著你,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強自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行李,陸維走出了房間。
元旦過後,柯蒂斯就放假了,陸維準備今天就飛回北京。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曉凌那幽怨哀傷的眼神,陸維突然醒悟到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冷落她了。一直以來,自己都用理想、事業做藉口,一心忙著自己的事情,卻全然忽視了曉凌的感受。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曉凌是心中最珍貴的東西,沒得到之前拼命要將她得到,然而此刻真的得到了,自己又怎麼樣對她?用那些所謂的理想、事業為藉口,忙得幾個月也難得見她一次,難道,這就是自己要的生活?抑或是她要的生活?
想必,她現在一定不快樂吧。陸維心裡,有些自責地想著。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維遇到了瓊斯老師,瓊斯告訴他,院長在辦公室等他,待陸維問是什麼事時,瓊斯卻笑了笑說院長沒有告訴她,只是叮囑陸維儘快過去。
想來可能是因為昨天音樂會的事吧。陸維知道,雖然止音氈的問題是個意外,但自己在演奏中也確實有些急躁了,一半是因為鋼琴故障,另一半則是因為偶然起的那個念頭,讓他在演奏中沒有完全靜下心來,以格拉夫曼的水平,自然不會聽不出來,此時叫自己前去,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一路來到格拉夫曼的辦公室,陸維敲門進去後,院長放下了手中的一本音樂文獻,用手示意陸維在沙上坐下,隨即目光注視了陸維一小陣,沒有說話。
“格拉夫曼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看到格拉夫曼的神情,陸維主動開了口。
“陸維,要回去了嗎?”,看著陸維放到一邊的行李,格拉夫曼笑著問道。
“是啊,馬上快過春節了,準備回家了。”,陸維不知道格拉夫曼為什麼不提昨天音樂會的事情,而是問起了自己這個。
“哦,我看過一次你們中國的春節,很熱鬧,我很喜歡。”,格拉夫曼說著,看陸維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隨即笑道:“不過,好像離春節還有二十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