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在屋裡看到兩隻猛虎都會嚇到的,他喝了兩口茶壓壓驚,這才開口:“我還當是你養的,卻沒想竟然是飛揚撿回來的。”
“我身上殺氣重,畜生不跟我親。”祁樹的神情淡淡的。
劉尚書看了他一眼,道:“飛揚倒是不錯。”
“嗯,他很好。”
葉飛揚承諾晚上多給兩串提子,明天再帶它們上山放放風,這才把兩隻虎崽安撫好,答應呆在後院兒不進屋,葉飛揚順了順它們的脖子,轉身進屋,劉尚書已經恢復了平靜,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葉飛揚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湊過去笑得很諂媚:“劉大人,剛剛嚇著您了吧,其實它們平時很乖的,就是看著嚇人了點兒,性子很好的,絕對不傷人!”
劉尚書笑眯眯地點點頭,慢悠悠地開口:“我性子也很好的,輕易不傷虎。”
眼見心思被人一針見血的點破,葉飛揚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尖泛起紅潤,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笑容有點兒犯傻。祁樹見狀,順手拉著他在桌前坐下:“菜都要涼了。”
方正傑左看看右瞧瞧,立刻打圓場:“肚子都餓了呢,咱們吃飯吧,這兔肉聞著好香!”
幾人剛舉了筷子,就見一團雪白從屋子裡躥出來,胖胖的劉尚書瞬間僵住身子,差點兒就要丟了碗筷。葉飛揚看著那白狐靈巧地躥到自己懷裡,甩著毛茸茸的大尾巴細細地叫著,暗道不好,把它和吉祥忘了!果然下一秒,吉祥洪亮的哭聲就從屋裡傳了出來。
劉尚書這頓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昨兒那薯粉溜兒都吃了三大碗的人,今天對著這滿桌的好菜竟然只吃了一碗飯,吃完就跟老大夫走了,葉飛揚瞅著很擔心,等他們走了,拉著祁樹問道:“那劉大人不會找人來把老虎和白狐都殺了吧?”
祁樹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不會的,劉大人心胸豁達,剛剛只是太突然,等他緩過來就沒事了。”
葉飛揚還是有些擔憂,帶著老虎住在這裡始終是個隱患,村民們不會說什麼,因為他們多少也算是受過老虎的好,況且他們也不怎麼來這屋子,跟老虎碰照面的機會不多,這劉尚書卻不一樣了,萬一他哪天一個不樂意,這……
相比較葉飛揚的坐立難安,兩隻虎崽倒是淡定的多,見屋裡人都走了,晃悠悠地從後院兒進了屋,蹭了蹭葉飛揚的腿,自動自發地走到自己的專屬地盤上,趴著打起盹兒來,葉飛揚看的更心急,祁樹無奈,壓低聲音道:“飛揚,劉大人是來看耬車的,斷不會得罪了你,你且放寬心,虎崽們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葉飛揚不做聲了,雖然祁樹一直沒提,但他不是傻子,那劉尚書大老遠跑過來,絕不只是為了那一輛耬車,他想了想,直接問祁樹:“你有沒有跟他說我還會別的?”
祁樹搖頭道:“沒有,對那位主子也不曾提過。”
縱然祁樹先前騙了他,但在葉飛揚的心底,還是相信他的話,當下道:“那今晚,我們再找找看還有哪些用的上的,說給他聽,讓他忙起來,就沒功夫琢磨虎崽們了。”
祁樹微微一愣,他只當葉飛揚不會再拿出那些書,正琢磨著該如何讓劉尚書交差,卻沒想到葉飛揚竟主動提出。
見他發愣,葉飛揚哼了一聲:“你不是巴不得我這麼做?”
祁樹動了動嘴角想解釋,可又無從解釋,無論說什麼總要牽扯到更多,最終,祁樹抿了唇不做聲。這幅樣子到叫葉飛揚不好再說什麼,他心裡對這些並不太在意,能幫到百姓那是好事,只是祁樹事先沒說劉尚書要來,這才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經過昨天,他也釋懷了不少,如果說安撫好劉尚書能保住虎崽們,他百分百是願意去做的。
想到就去做,葉飛揚鑽進空間,把之前的那些農業方面的書籍都翻了出來,拿了二本出來讓祁樹看看,有合適的就抄錄下來回頭給劉尚書。祁樹默默地跟著葉飛揚忙活,眼底卻滿是溫情,經歷了這些,葉飛揚依然還是那個葉飛揚,從未曾變過,還是那樣單純善良。
吉祥現在睡得時間短了許多,這會兒被丟在床上,無聊地爬來爬去,時不時歪著腦袋看看忙碌的家長們,倒也乖乖的不鬧騰,白狐蜷在床沿上,半眯著眼。
上回看過了一遍,大致也記得一些,祁樹挑了些簡單易做的工具照著畫了出來,葉飛揚在一旁看著。
晚飯的時候,劉尚書照例來了,只是進門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走在了最後面,方正傑蹦蹦跳跳在最前面,看到吉祥一個人在床上,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把他抱起來,吉祥扯了扯他的衣襟,咿呀叫著:“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