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可以說一半是為了夫妻私情,一半又是為了人類公義。
到底哪一頭高,哪一頭低,江樵自己都沒想過。
他將子女撫養成人後,便打定主意,不把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回家,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絕不連累兩個孩子。
只是,老江家的宿命,終究還是擁有極大慣性的。
他江樵逃不過,他的兩個孩子,一個侄子,最終都被老江家的慣性捲入其中。
天可憐見,他們都成長起來了,而且成長速度很快,成長勢頭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說不欣慰,那肯定是假的。
這些年的漂泊,他對兒女的思念也是越發增加。
如今一朝見到兒子,過去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已然成長到獨當一面的年輕俊傑,江樵無疑是激動萬分。
父子二人此刻卻沒有多少時間敘話。
江躍忙將地底深處那幾個倖存者情況說了一遍。
江樵也是大吃一驚,他知道有幸存者,卻沒想到,那麼慘烈的爆炸,居然還有那麼多人倖存,那些代理人果然是不簡單。
江躍將他的計劃跟父親又說了一下。
“好,小躍,你能有此算計,證明你的確是成長了。說起來,我剛才那一炸,差點把我自己兒子都給炸了啊?”
江樵也是感到一陣陣後怕,同時也對兒子的個人實力感到極為震驚。
能在那種爆炸下毫髮無損,看來自家兒子的實力,恐怕還在他預估之上啊。
“爸,咱們回頭再詳說,我擔心那幾人等不住,先自走了。”
“對,你去引他們過來。我再設法伏擊。”
父子二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對敵,可卻十分默契。彷彿是合作了幾十年的老戰友似的。
江躍很快就回到了地心深處,與那夥人再次碰頭。
那夏哥等人見“小張”再次出現,連忙迎了上來。
“怎樣?”
看得出來,他們都很關心這個問題,他們也不想窩窩囊囊回到地面,背上逃兵的恥辱罵名。
“礦井裡頭,到處都是煙霧高溫,不過我到處走了一圈,確實沒發現活口。也許那人真的炸死了也說不定。裡頭到處都是塌方,我也來不及細找。但我可以肯定,那裡應該沒有活口了。”
“這麼說,裡頭真的安全了?”那些代理人驚喜道。
“應該沒有,不過咱們還是要儘量小心一些。”
夏哥一揮手:“既然危機解除,咱們怎麼也得回去找一找,萬一找到那人的屍體殘骸,也算是有個交待。”
“對,還有那麼多死難的兄弟,咱們有機會總要收殮一下,總不能讓他們死得那麼難看。”
這話說得很是大義凜然,實則大家心裡都有默契。
什麼收殮,不就是摸屍麼?
大家都是覺醒者,誰身上還沒點好東西,好裝備?
這種發財的機會雖然不光彩,可架不住吸引力大啊。
幾百個人,那就是幾百個盲盒。雖然不知道開出什麼,但好賴也是白得的機會。
總不能讓好東西好裝備埋在礦井裡,與世隔絕吧?
當然,悶聲發大財的事,彼此心照不宣,誰都不會說到嘴上。
“小張,兄弟們的死狀,是不是都很慘烈?”
“有些是支離破碎,不成型了,也有相對完好的。還有是被衝擊波或者毒氣悶死的,則比較完整。”
眾人聽這麼一說,心裡也放心了。
屍體都沒完全破壞,那麼好裝備好東西,肯定是還在的。就不知道這個小張,有沒有偷偷摸摸藏一些?
大概這是難免的,不過就那麼會兒工夫,小張就算偷偷摸摸藏一些,也藏不了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