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躍起初對招警官他們要帶走汪浩,是抱有一種不解態度的。
在他看來,也許他們僅僅是想撈一下功而已,不要讓此行顯得一無所獲,在上面交待不過去。
帶個兇手回去,也顯得他們的工作卓有成效,在上司面前能說得過去。
可一番唇槍舌劍下來,江躍慢慢咂摸出味道來。
這招警官如此堅持帶走汪浩,甚至不惜和揚帆中學撕破臉,這份堅持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按理說,如果只是為了居功,不至於這麼堅持。
正常情況下,揚帆中學不給,那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人也就走人了,回去把事情推給揚帆中學,上司也不可能怪罪。
可這傢伙偏偏這麼堅持,讓江躍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還有別的動機?
在對方動機不明朗之前,江躍更加不可能答應。
招警官冷笑道:“看來世道還真是變了啊,你一個學生仔,也要抗拒執法不成?”
“切!我這還是頭一回聽人把越界執法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你要這麼說,人我今天還真不讓你帶走了。”
江躍也是吃軟不吃硬的。
這招警官從第一面就給他找不痛快,江躍原本不太計較,可到頭來,這貨居然還有臉提出這種要求。
要不是他們橫插一手,那女性怪物甚至都逃不了。
“反對越界執法!”
茅豆豆和童迪一左一右,站在江躍身邊。
韓晶晶沒有說話,而是饒有深意地打量著招警官和他身後幾人,毅然站在江躍身邊,雖沒說話,態度卻一目瞭然。
越來越多的覺醒者,不斷站了出來,站在江躍他們身後。
這架勢,不言自明瞭。
須臾間,在場幾乎所有師生,都站到了江躍他們這一邊。
一邊數以千計。
一邊寥寥幾人。
原本他們是應該站在人民群眾這邊的,一不小心,卻好像站到了對立面?
“招隊,要不……”
有個警員看到了人群中的韓晶晶,對著招警官的耳朵邊嘀咕起來。
招警官聞言一怔,意外地瞥了人群中的韓晶晶一眼。
主政大人的千金在場?
這可就有點棘手了。
本身這個事,他們的確有點站不住腳。這詭異案件,按新的規定,確實不歸他們管理。
人家揚帆中學要跟行動局對接,也是合理的。
他堅持要帶走汪浩,自然是有私心的。
拿私心去挑戰一個學校,他覺得自己勉強hold得住,可要是去挑戰主政大人的千金,甚至是主政大人,那就得另說了。
正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犯眾怒的事,最好是別硬頂。
招警官到底還是知進退的,恨恨地道:“你們揚帆中學有個性,最好以後不要求到我們頭上。”
“求到也不管用啊!非但不管用,還幫倒忙!”茅豆豆無情嘲諷道。
他也不傻,之前江躍跟那怪物正鬥得酣,如果不是招警官他們開槍,說不定還不至於讓怪物給逃了呢。
招警官一行負氣而走。
學校管理層其實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跟警方鬧翻,對學校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可反過來想一想,人如果被帶走,後面真要出什麼狀況,死無對證,對他們會很不利。
必須要先搞清楚狀況,否則到時候各方官司一旦打起來,學校一點情況都不清楚,全由人家說了算,必然會很被動。
汪浩的家人,還有這些死者的家屬,還有上級各部門的壓力,這些都是要考慮在內的因素。
把人留著,至少有助於瞭解一些情況。
高翊老師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他還有另一層意思。
這一層意思,卻只有江躍隱約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