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利爪破開喉嚨,破開胸腔腹腔,這鋒銳程度和撕扯力,絕對不啻於世界最兇猛的兇獸。
甚至,兇獸的切割能力都遠不如它那麼精準高效。
江躍忽然眼眸一定,盯在床鋪中間的固定金屬梯子上。
這梯子兩邊有扶手和橫檔,學生要到上鋪去,必須從這梯子上爬上去,否則根本不可能上得了一人高的上鋪。
觀察了一陣,江躍忽然有些明白過來。
這扶手是金屬的,但這金屬扶手上,卻有淡淡的抓痕。
江躍再觀察了一下兇案的現場,判斷了一下位置,猛然驚覺。
難怪現場沒有一個腳印,敢情,這兇手兇手時,下肢是倒吊在這橫檔扶手上的。
身體倒吊,自然需要借力。
因為借力,所以下肢抓力的地方,因為用力,留下了淡淡的抓痕。
從這抓痕雖然看不出下肢的大小,但江躍基本可以確定,這兇手和大學城那兇案的兇手,應該是差不多的怪物。
讓江躍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大學城那慘案的兇手,看上去純粹是用絕對的暴力,破門而入。
而這女生宿舍慘案的兇手,則更加狡猾,更加機警。
換句話說,這兇手要蠻力有蠻力,要腦子有腦子,絕非一般無腦的物種。
這種兇手,相當的不好對付。
更讓江躍不解的是,兇手既已得逞,現場也完全在它掌控範圍內,為什麼得手之後,卻要把屍體丟下樓去。
這算什麼?
是得手後的宣洩麼?是兇物的本能麼?
以這兇手的機警,應該不至於做如此情緒化的舉動啊。
帶著種種疑惑,江躍走出宿舍樓。
“躍哥,怎樣?”茅豆豆忙問。
“很棘手,兇手非常狡猾,很會處理現場,而且,我懷疑它還很善於偽裝,能夠騙取人類的信任。”
“啊?”茅豆豆張大嘴巴,“這……會不會是老於當初遇到的那種女鬼啊?”
江躍搖頭:“不像是鬼物所為。”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現場痕跡看,這不是鬼物作祟。
鬼物也不至於在大白天行動,而且接二連三搞事。
就在這時,保安隊長帶著幾個保安,也來到了五樓。
“小江同學,看到小吳了嗎?”
江躍知道他們說的是另外一個失蹤保安。
“還沒看到,這個宿舍是第二個兇案的現場。招警官他們幾個呢?不會沒上來吧?”
“他們啊……”保安隊長輕蔑一撇嘴,“上是上來了,誰知道他們晃到哪裡去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嘲諷他們出工不出力,做做樣子罷了。
江躍倒也不意外,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沒指望他們能力挽狂瀾。
“我們去那邊看看。”
江躍指了指東首的樓道,打算從那邊下到一樓。
再從一樓走到西首的樓道口,從一樓再上到六樓,這樣轉一圈。
雖然江躍不覺得這樣就能找到兇手,可眼下人手緊缺,大概也只能這樣辦了。
無論如何,人手絕不能分散開。
一旦分散開,江躍很難保證有人不被偷襲。
剛轉到東首的樓道口,江躍四樓到五樓之間的樓道拐角處,躺著另一名保安,正是那名失蹤的小吳。
小吳是趴著的,一隻甩棍掉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
小吳的傷口看上去沒那麼慘烈,甚至臉上都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傷痕,只有喉嚨上那致命的抓痕,如出一轍。
他的眼眶是完好的,並沒有遭到破壞。
看他滿臉怒容,一張臉因為憤怒憋得發紫,一直到死都沒有消散,額頭上的青筋還暴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