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沒有。我們急診科不會傻到自己砸自己招牌的程度。你們的這些個親戚,要是有本事就靠本事競爭,沒本事就算你再怎麼求我也沒有用。”程冠樺現在底氣十足。
******
秦川不知道自己舉動能夠給上上下下帶來這麼大的衝擊。他這裡倒是風平浪靜。
張志原的手術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張志原本人對這一臺手術非常抗拒。讓秦川有些為難。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進行勸說。
“張志原,你是不是覺得,如果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就能夠換取你父母一輩子關注著你,你們一家子也能夠一輩子守在一起呢?”秦川問道。
張志原沒有說話。
“怎麼沒說話?是認為我說得不對,還是你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呢?”秦川問道。
“秦大夫,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張志原竭力迴避秦川的問題。
“你這樣迴避是不行的。你這樣做解決不了你父母的問題。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現在是你最佳的手術時機。你的脊椎受損非常嚴重,如果不及時進行修復,你很有可能要面臨高位截癱的風險。你如果想解決你父母的問題,你就應該先進行手術,然後好好地想辦法去解決。這才是正確的方式。”秦川說道。
張志原側過身體,將被子蒙在了頭上,不理會秦川的勸說。
秦川知道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張志原現在已經鑽到了牛角尖裡。他認為自己的受傷能夠得到父母更多的關注,能夠讓父母因為自己而重新複合。恢復往日幸福和睦的家庭。
秦川走出之後,張國堂與楊鳳琴連忙圍了上來。
“秦大夫,怎麼樣了?我兒子答應做手術了麼?”楊鳳琴問道。張國堂也關切等待這秦川的答案。
秦川搖搖頭:“問題還是在你們這裡。他現在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認為他如果癱瘓在床,也許你們就能夠複合。”
“秦大夫,我們現在在他面前,可是半句都不敢吵了。還要讓我們怎麼辦嘛。”張國堂也很是急躁。
“現在是最好的手術時機,一旦錯過了,張志原很有可能面臨高位截癱。所以。你們必須想辦法放棄現在的想法。否則的話,我也沒有任何辦法。”秦川很是無奈。【初級心理療法】的功效畢竟有限。
張國堂與楊鳳琴兩個又忍不住相互埋怨了起來。
“別吵別吵。我看你們兩個最大的問題,就是相互推卸責任。都不願意承擔更多的責任,總想將責任推到對方手裡。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志原在你們身上找不到信任感。你們再怎麼在他面前演戲,張志原也不願意相信。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先將人治好。”秦川也是來火了。讓他們這樣吵來吵去,就是吵上十天半個月也吵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
張國堂與楊鳳琴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各自朝著一個方向坐下,都板著臉不說話。
“秦大夫,你看我們也是想盡了辦法了。實在不行,我們把同意書簽了,你直接把他給麻醉了,然後進行手術怎麼樣?”楊鳳琴問道。
“這肯定不行。就算我這一次治好了他。他到時候還去跳怎麼辦?你們也不能一輩子守著他。而且以你們兩口子現在的情況來看,和好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秦川搖搖頭。這雖然也算是個辦法。但是這種方法的後遺症太多了。
“秦大夫,那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你說,只要我們能夠做得到,為了兒子,我什麼都可以做得到。”楊鳳琴下定了決心。
秦川看向張國堂:“你呢?”
“只要她能夠做得到,我肯定也能夠做得到。”張國堂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來問你們一些私事。你們呢,也冷靜地配合我。不許爭吵。都心平氣和的說。”秦川也是沒有辦法。不解決好張志原父母的事情,張志原的事情。就沒辦法解決。
“行,我沒問題!”張國堂說道。
“我也沒問題。”楊鳳琴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這兩口子也都是鑽了牛角尖。
“其實我看你們兩個之間,也不是那種對對方完全死心的程度。你們現在的問題就是,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肯認錯。實際上,你們誰都有錯。就是不願意承擔這份責任。”秦川說道。
張國堂與楊鳳琴原本是準備出言表示異議的。但是想了想,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你們都不會承認。但是,你們可以坦率地回答我,你們內心是不是還是希望對方能夠退步承認錯誤麼?”秦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