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他的追求並不是虛無縹緲,再不濟也別說長生不老。只要能像那個神仙一樣活兩千歲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當然,他的隊伍出發之前喬月就警告的說過了,海里會有很大很大的怪物,不過那不是怪物,她說那只是一條很大的魚而已,她還說了全世界距離天最近的地方就在咱們順朝這邊,完全沒必要捨近求遠,如果陛下什麼時候想去登天了,她提供圖紙就是了。
劉武德很想知道喬月為什麼只提供圖紙,而不是帶一帶路,畢竟她和神仙很熟,神仙都教了她這麼多東西,讓她出面和神仙打個商量,他成仙的機會豈不是能大大增加嗎。
當然,這肯定是奢求了,他和喬月的關係並沒有表面上的看著這麼好,他看不懂喬月,因為他即便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喬月到底要什麼,都不知道她要什麼,又怎麼投其所好,這始終是困擾劉武德的一個大問題。
翻看著一大堆隊伍傳回來的信件,伴隨著滴答的水聲,多年來希望的東西就這麼真真的擺在他面前,劉武德高興得人都年輕了很多歲。
馮春就是個大騙子,他自己明明就是來自神仙的世界,卻告訴朕這個世界沒有神仙,真是個該殺的逆臣。
虛無縹緲的東西越來越真實,這真是一件讓人興奮,而又沉迷得不可自拔的事情。
劉武德最近一直沉迷在這些事情當中,就連軍隊裡的好多事情都懈怠了不少。
其實也算不上懈怠,今年是難得的一年周邊邊境無戰事,大家都可以好好的過一個太平年,其實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篤篤篤…
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劉武德憑著紅欄,目視著枯敗的草海,這是殷紅妝特別喜歡站的地方。
美好的思緒被打攪,劉武德皺眉,心裡有些不喜,他尋聲看去,頓時就展顏開來,露出溫和的笑容。
走過來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劉武德最倚重的肱骨之臣之一,文有杜閔,武有程雍,走過來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因此,劉武德並沒有覺得程雍擅闖聽雨宮是多麼大不敬的事情。
“皇上…”程雍行禮,“聽說喬娘子發明了一種威力奇大的武器,五百步開外,破甲傷人,而且還不需要神力過人的射鵰手就能搭弓射箭,不僅如此,破雲弓上配有箭匣,可連射,這等神器一出,咱們最倚重的火器營簡直就是屁都不是,咱們的火器兩百步破甲傷人,還不能連射,打一炮裝一炮,而且庫存的火藥都是當年威武侯上交的,要是真的開戰,打不了兩仗,咱們的火器營就是個擺設,沒有了火藥,那火銃還沒有大刀好使,完全就是一堆廢鐵啊,可是這破雲弓不一樣,箭沒了,咱們自己就可以造,不像火藥這東西。只能依靠馮春…
皇上啊…您可得想想辦法,這破雲弓。咱們的隊伍也得配,不然。咱們計程車兵可就只能給人當活靶子射著玩兒了,再不濟,怎麼樣也要馮春交出火藥的配方,咱們的咽喉總是被別人拿著,憋氣…
別看張猛這些人現在乖得跟個孫子似的,要是他的翅膀真的硬起來了,我敢肯定這天下總會生起事端…”
劉武德和顏悅色的看著程雍發牢騷,直到程雍不在說話,他才意味深長的說道:“憋屈了?”
程雍氣沖沖的站在他面前。
劉武德溫和的笑著。程雍講的這些厲害關係,他哪裡又能不明白,劉家的天下,鎮守四方的大吏都是根深了幾十年的世家世襲,想要從根上消除後患,也就只有重新換人了,不過現在這個正要對商家下手的節骨眼上,他又哪裡有多餘的經歷和滿世界的人周全。
一個好的君王,強大的武力是根本。當然,制衡權術才是長治久安的關鍵。
程雍氣鼓鼓的像個孩子,說道:“我可聽說就連商家都拿到圖紙了,就咱們沒有。都說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喬娘子就在皇宮裡,圖紙卻跑到別人手裡去了。你說咱們冤不冤。”
劉武德順手把手裡的一疊信件丟進前面的草海中,紙片紛紛揚揚。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說道:“那就跟朕一起過去吧。說起來朕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了,和你一樣,最近總是脾氣有些大,怕去見了她,沒沉得住氣,說一些氣話終歸是不好。”
程雍不解:“女人終歸是愛慕虛榮的,等皇上解決了那該死的商老兒,把喬娘子立為國後,我就不信她以後有啥好東西不會向著咱們!”
劉武德無奈的搖了搖頭,隨他怎麼想了,不過他是知道的,喬月和她娘殷紅妝一樣,天下的女人做夢都想要的位置,她們母女二人都沒有一個會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