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離開之後也顧不得睡覺,連睡衣都還沒換就走進了旁邊一個正在對小珠施以酷刑的屋子。
他走進屋子,屏退正揮舞著鞭子大汗淋淋的太監問道:“她可還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朕的?”
小珠奄奄一息,看見劉武德,也並沒有忙著呼喊饒命,而是悽烈的笑了笑,難得的硬氣了一回。
興許是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劉武德放了她,也多半是活不成了。
在宮裡當了一輩子的卑賤丫鬟宮女,臨到死了,還能和皇上說上一句話,連命都快要沒了,面對這個皇上,她還真沒有什麼好怕的。
小珠表現得很平靜,悽婉的笑容在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臉上沒有半分的懼意,修長的眼眸,水靈的臉蛋上沾著幾滴血汙,不再怯懦的小珠,看起來倒是有一些大家閨秀的嫵媚姿態。
她沉寂了片刻,好不容易才聚起了一口氣說道:“是我,我也會走,哈哈…”
劉武德期待的面容頓時僵硬,沒想到在一個將死的宮女嘴裡盡然得到的是這樣一句話。
隨即,劉武德嘲笑的冷哼一聲:“就憑你這句話,你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盡然敢這麼和朕這麼說話,難倒真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小珠的眼眸猛的一縮,她始終還是個小宮女而已,她可以不要命,可是也架不住劉武德這樣一句要她全家都受到威脅的牽連。
努力回想了一會兒,可能是確實沒得喬月信任的原因,這些日子喬月並沒有和她說什麼交心的話,更別說喬月會去哪裡,她是真不知道。
不過想想劉武德的高高在上。再聯絡到他剛才一句要她全家都跟著受到牽連的威脅。小珠的肚子裡就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怨毒。
在皇宮裡待的時間久了,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權勢和地位,可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也是耳濡目染的學了不少。
她說道:“只要皇上饒了我全家。小珠一定把知道的事情都全部告訴皇上。”
劉武德再次冷哼。只是怒目瞪著小珠。對於小珠的要求,並沒有作答,只是靜靜的等著下文。
小珠繼續說道:“前些時日小姐答應讓軒王來做皇帝…”
“章兒?”
劉武德猛的一驚。果然,不說則已,小珠這一句話立刻就把劉武德驚得無以復加。
他怒道:“朕的江山,朕的皇位豈是由她來指指點點的,別說是她,即便是馮春也不行,她說誰作皇上,誰就能做得了皇上?別說她只是個神仙得弟子,就算是真的神仙來了,也要問問朕答應不答應…”
小珠奄奄一息,不過看見劉武德的憤怒,她心裡還是很高興,很多話並沒有什麼原因,她一個小宮女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反正點到就可以了。
不等劉武德再次追問,小珠繼續說道:“小姐不是不喜歡你,而是不喜歡你一個大男人,自己的皇后跟別的男人都生下孩子了,綠帽子都戴到天上去了,不僅沒有脾氣,還把那個孩子奉成掌上明珠,真是奇恥大辱,你這樣的男人,還算是個男人嗎?小姐還說…還說…”
劉武德被撓了痛楚,再次失態,喝道:“還說什麼?”
小珠說道:“說你連個沒卵蛋的太監都不如,人家九明死了,九星這個太監還敢到雪河城去跟她拼命,人死了不要緊,起碼別人知道了也會替他說一聲好樣的,是條漢子。你到好,堂堂的皇上,盡然這麼沒有骨氣,皇上被你做到這個份上,估計也是天底下第一遭…”
劉武德抬手就是一巴掌給小珠扇了過去,任他城府再深,終歸是個男人,都被人說成是這樣了,哪裡還有沉得住氣的道理。
沒想到他堂堂的皇上,在一個小宮女眼裡都是這般看不起,也難怪喬月會看不起他。
眼看小珠被他這一巴掌給扇得昏死了過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劉武德早已經怒不可遏,早就強自壓下的怒火在這一刻彷彿火山迸發,岩漿四射,根本就止不住。
他大步走出怡和宮的拱門,順手從旁邊的一個侍衛身上抽了一把明晃晃的腰刀握在手裡,徑直就朝鳳儀宮方向而去。
反正他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除掉商家這一顆大毒瘤,先有喬月當街說出平陽公主身世的事情,藉口已經有了,再加上他這麼多年的佈局,養精蓄銳,等的就是一個合適的時間。
被小珠這麼一個小宮女都如此看不起,這麼一激,現在劉武德一刀在手,說什麼也要當一回匹夫一怒,血濺三步的莽夫,今天就要宰了那個他誓為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