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訝異我怎麼會知道的?”她微微一笑,把花擱在桌上。“這是事實,我遲早會 知道的。怎麼,有孟教授這樣的父親令你難堪、抬不起頭來?”她站起來看了滕真一眼 ,心寒到了極點。
原來他早就知道孟穎容是孟浩儒的女兒了!難怪當她問起孟穎容的事時,他的回答 總是十分“簡單扼要”。
她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我有些不舒服,抱歉。”柳君薇轉身上了樓,留下大聽中錯愕的眾人。
孟穎容和滕真相對而坐。
此時的心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打從那天到滕家拜訪歸來後,這還是滕真第一次約她。
“知道我媽媽為什麼曉得你就是孟教授的女兒嗎?”
孟穎容微微一聳肩;雖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是她仍對柳君薇知道她的父親就是孟 浩儒而感到好奇。“它是怎麼會知道的?”
“我媽有一回到街上購物時很碰巧的遇見你父母,但是他們並沒有看見我媽。
而就在她上車準備離去時,忽然聽見你從一家書局走出來,衝著孟教授直叫爸爸。 “
孟穎容搖頭苦笑。“真是無巧不成書。你父母親一定對你很不諒解吧?尤其是你母親;我看得出來她那天很生氣。”
“爸爸倒還好,他對你沒有任何意見,至於我媽……”他頓了一下,不想把母親要他不再和她來往的事告訴她。“給她一段時間吧!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很大。”
“她會阻上我們交往嗎?”她一直看著滕真,希望他能給她一個鼓勵的笑。
“滕真,我真的很不安……從事情被拆穿後我就很不安。”
“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
老實說,對於母親執拗的脾氣,他真的是沒啥把握。姐姐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人到事隔二十餘年後提起孟浩儒這三個字,她仍會咬牙切齒。
隔在母親和孟穎容之間,他真的覺得好累。
兩人又默默無語的對生了一會兒才離開。
空氣中微微的透著秋意。
這樣的天氣……
走出咖啡聽,孟穎容覺得孫玉薇的笑容好亮、好甜美。
擁有幸福的女人就是如此嗎?
孫玉薇手挽著劉清華,向在十步開外的孟穎容揮手。“穎容,有空再連絡。”
望著他們漸遠的身影,一股愴然湧上心頭。
同樣是情侶,為什麼別人可以走得平平順順,而自己卻要走得如此辛苦?
再過不到一個月,孫玉薇就要陪同劉清華到美國去唸書了。
日子過得好快!快得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彷如昨日,自己還是個大學生呢!曾幾何 時,她已告別大學生活了。
研究所再過些時候也要開課了,也許開課後便她忙一些,不會再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
她低垂著頭,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縱使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仍無法分散她 愁苦的思緒。
將近一個星期沒見到滕真了,以往每逢假日他總是會開車接她去吃頓飯,安排個戶 外活動……這個星期他彷若消失了一般,連通電話也沒有。
聽人說,約會次數的減少即表示感情熱度的降溫;不知是她太多疑了,抑或是真的如此,她真的能夠感受到滕真對她不再像從前那麼殷勤了。
他彷彿在逃避她。
難道說,滕翾的死她也有錯嗎?要不,為什麼要她來承受這一切?
就算她是孟浩儒的女兒又如何?她的父親並沒有錯。就拿滕翾這件事來看,父親處理的方式絕無可遭人非議、落人話柄之處。
如果真的要怪,滕翾也只能怪命運捉弄人。
可是滕母卻因此而恨透了孟家人,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一想到此,她不由得 感到既生氣又無奈,甚至很悲哀——氣柳君薇的不明事理;對於她和滕真的情感受到壓 抑而感到無奈;而對於自己沒有能力去解決問題則深覺悲哀。
心裡頭一股待發洩的情緒困得她好難受,此刻她只想掙脫世俗的枷鎖好好的放逐自 己。
她一抬頭,看見招牌上大剌剌的寫著“酒吧”兩個字。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了進 去。
她一走進去就成為眾所時目的焦點。霎時,她有股想奪門而出的衝動,但隨即一想 ,即來之,則安之;更何況這家酒吧又不只有她一個女生!
一思及此,她便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