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六百八十元。”
正當滕真掏出皮夾要付錢時,一個打扮鈍崔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一看到滕真,便不由得脫口低喚:“滕真!”
滕真看了那女子一眼。“是你?你怎麼來這兒?買花嗎?”他表情冷,聲音也冷; 徹頭徹尾的冷酷無情。
他的態度令宋羽璇失望。
久別重逢的朋友不該是如此冷淡的。上回看到他時因距離太遠,再加上一些原因使 她未能發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覺;而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連 眼神、表情都未曾改變,他依然令她心動!
靠近他,帶給她內心的衝擊太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淡淡的問了一句: “現在好嗎?”雖然只是一句話,她還是考慮了半天。
“託你的福,現在過得很好。”說著,他抽出一千元交到花店老間手中。“不用找 了。”
宋羽璇這才意識到滕真手上捧了一束包裝精美的花。“送女朋友的?”
“是啊。”他看了一下表。“抱歉,我有事必須先走了。”
目送滕真離去的背影。宋羽璇心中有些發苦——如果當年他肯對她好一點、溫柔一 點,甚至……能夠表現出在乎她一些……她嘆了口氣,此時再想這些是否太遲了呢?
更何況當時她若沒有放棄他,難道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會改變嗎?
她是個喜歡別人奉承、讚美的人;希望有無數個擁護者能時時刻刻在她耳邊說些甜 言蜜言,但這些都是滕真做不到的。
在交往的那段時間裡,他甚至連吻都不曾吻過他。總覺得他和自己彷彿只是朋友- -一個普通朋友!
對於他的冷淡,她終於心灰意冷的提出分手,因為在滕真看她的眼神中找不到半點 愛。她漸漸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分手只是遲早而已。
為了避免他比她提前一步要求分手,她先下手為強,因為她丟不起這個臉。
分手既是她提出來的,外人自然會以為滕真被她甩了,再加上那段時間她又與李文 笙走得很近,一般人便會以為她是因為李文笙而甩了滕真。
她算準了滕真是個“沉默是金”的人,他不會為此事而替自己辯護。也因此,滕真 被宋羽璇一腳踢開的謠言滿天飛。
在那段日子裡,滕真成為人人眼中的愛情失敗者,同情他的人大有人在。
而她這位甩人的勝利者呢?她真的勝利了嗎?
其實她心裡明白,在這場似有若無的愛情遊戲中,真正失敗的人是她,而不是滕真 。
想到這裡,她不禁幽怨的鎖了鎖抑眉,不悅的情緒在胸口翻滾……
孟穎容把一份申請到美國唸書的資料填妥後,鬆了口氣的往椅背上一靠。
“幹嘛?填資料那麼痛苦嗎?”孫玉薇瞧她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拿筆填資料好像 到碼頭卸貨一樣曰孟穎容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視著天花板,淡淡的嘆了口氣。“玉薇,其 實我不打算到美國唸書。”
“死賴在國內幹嘛?像你這樣的人該放放洋、喝喝洋水,看看滿腦子的保守思想會 不會因此而改變。”孫玉薇見她一副千萬個不願意的模樣,於是又說道:“不到國外念 書就直接考國內的研究所啊!那你填申請表幹喏?”
“我不想讓爸媽失望;他們一直希望我能順利的申請到耶魯大學,而我又不忍心看 他們失望。”
“那你為什麼不去唸?以你的成績和教授欣賞你的程度來看,就算進不了耶魯,要 進美國其他一流的學府也非難事;不想丟的原因是因為滕真嗎?”
她一下子說中了她的心事,孟穎容的雙頰快速地浮上兩朵紅暈。她紅著臉,吶吶的 說:“也不完全是啦!我——我——我只是……”
“你只是離不開他。”她瀲撇嘴,替孟穎容說完。“只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你以前的雄心壯志到哪裡去了?”
“你還不是因為一年後劉清華就要去美國攻讀博士學位,才跟著申請到那裡唸書的 ,還說我!”難得有此絕地大反攻的機會,她怎麼也要把話反駁回去。
孫玉薇臉一紅,久久說不出話來。
孟穎容瞧她難得語塞,不由得笑出來。“喂!辯才無礙的孫大小姐,什麼時候成了啞巴啦?”
孫玉薇投來的眼光彷彿想宰了她。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滕真知不知道你申請到美國唸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