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我想你一定餓了。”
“哇,你真瞭解我!”
滕買到海邊的別墅拿東西,來開門的居然是柳薇君。
“媽!”滕真訝異的低呼。“你怎麼會來這裡?爸爸也來了嗎?”
“他在陽明山上。進來吧!”她把門開大,領著他進屋。“昨天不知怎麼了,忽然夢見你姐姐。我想,她是在想媽媽,所以要我到這裡來看她。”她嘆了口氣。
雖已事過境邊,但每每憶及女兒,柳薇君仍是難忍心中痛楚,淚水潸潸而落。
那是她養了二十餘年的女兒啊!
似花般燦欄的女兒就如此驟然的去了,旁人尚且不勝唏噓,更何況是其母?
客聽內一陣沉默後,柳薇君重重嘆了口氣。“其實你姐姐本來不會這麼早死的。” 她話中有話的說。
滕真懷疑的看了母親一眼。“姐姐不是車禍死的嗎?”
“是車禍死的沒錯;不過,也可以說是蓄意自殺吧。”她拿起傭人瑞來的果汁輕啜 了一口。“翎兒一上大學就成了校花,那時追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校內、校外都有 人大獻殷勤。只是她一向眼高於頂,從來不把那些人當成一回事。大三升大四的下學期 ,他們學校來了一位年輕的教授,那位教授憑著溫文儒雅的氣質深深的打動了她的心- -”她回想著滕詛那充滿幸福滿足的笑臉。
“他負了姐姐,所以姐姐才自殺?”
“他是個有婦之夫,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兒……翎兒太笨了!這麼一個男人哪 值得她去愛?”她嘆了口氣;嘆滕翾的痴傻,嘆那教授的無情。“大四上學期,翾兒再 也奈不住滿懷的相思之苦而去找那個教授傾訴,誰知那位教授卻十分坦白的告訴她:‘ 我已經有妻女了,你該去找一個適合你的男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她去找那個教 授後的第二個星期就出車禍死了。這些事我從來都不知道,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是 她死後我看了她的日記才知道的。”
“姐姐的際遇的確很合人同情,但是……”他猶豫著該不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但是什麼?”
“那位教授的處理態度也沒有錯。”他大膽的說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並不因 為滕翾是他姐姐而猛責怪對方。
假使今天他是那位教授,相信自己也會如此做。
“滕真!你——”一聽到兒子居然“吃裡扒外”,她相當的不滿。隨即她的情緒又 緩了下來,望著滕真的那雙怒眼也垂了下來。“也許吧。也許是你姐姐自己太傻了;可 是……每每憶及她的死,我就不能不恨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叫什麼?”
“孟浩儒!從前在你姐姐的學校教書,前些日子我還見過他。”她不屑的撇撇嘴角 。“真是禍害遺千年哪!滕翾都屍骨成灰了,他居然還有臉活到現在。”
“孟浩儒?!”
一聽到這三個字,滕真的心猛抽了一下,眼睛張得像銅鈴般大。
他的異常反應引來抑薇君的關切。“怎麼?你認識他?”
“呃——不——不認識!”他陪著笑,掩飾不安。
半晌,柳薇君忽然想起什麼,帶著一抹笑意看兒子。“我聽說你曾帶了個女孩子到 這裡來玩,而且她還長得很漂亮,跟翾兒有點像!那女孩叫什麼?”
“她叫孟穎容。”他吶吶的說。
要是讓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仇人”的女兒,不知她會如何震怒?
以剛才她提及孟浩儒時的怨恨及激動的神情看來,他和孟穎容往後的交往是不可能 一帆風順、稱心如意的了。
“孟穎容?幾歲啦?家住哪裡?”對於兒子看得上眼的女孩她相當關心。
這是家中有適婚兒女的家長所共有的煩惱。當兒女有了物件後,便會死纏爛打的向 自己的孩子逼供,非要他們把看上眼的物件清楚交代一番不可,甚至還要來場“查戶口 ”。
“她今年二十二歲,家住臺北,是獨生女。”
“家裡是做什麼的?”這是柳薇君最重視的一點。
對方家中富有或貧窮都無妨,家世清白牙重要。
滕真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她父母都任教於大學。”
聽兒子如此說,她倒也放心了。
大學教授的掌上明珠,那家世當是清白無虞。而能讓眼高於頂的兒子看上眼的女孩 ,她的人品也絕不會差到哪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