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讓別人殺攻龍? 連他娘都不明白。
江萍走了,她去了哪裡?
崔靈芝與柳小紅也走了,她們走的有目的,因為她二人一心要找到攻龍。
此刻--
大涼河的柳岸邊,有匹棗騮馬,馬鼻子在柳樹皮上面舐蹭著,偶爾翻動嘴皮露出幾顆門牙啃樹皮。
遠處的河巖上,一艘渡船正靠在岸邊,船老大是個大個子,他不時的遙望著天上那大片快要壓到頭頂的鉛灰色雲層,道:“大哥,半天未有客人,怕第一場大雪真的要下了。”
船艙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道:“下吧,就讓大雪永遠的下不完,讓大雪把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掩埋起來,當大雪融化之後,那些血性的屠殺,恩怨的糾纏,便隨著雪水盡付東流吧。”
緊一緊身上舊棉襖,船老大又道:“大哥啊。 你帶著恁重的心情,為成虎兩肋插刀,既拋棄兒女私情,又得和那些王八羔子們周旋,苦的就是你一個人,是好是歹,你自己獨頂,這一陣子連喘口氣的機會也沒有……”
船頭的大漢正是風大雄,船艙中躺下的,不錯,正是于思明--“血笛浪子”攻龍。
半晌,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這時,他伸出頭來,把一雙灼灼生光的丹鳳眼註定到大涼河兩岸,他只是嘆了口氣,便又縮回頭。
便在這時候,柳岸附近馳來兩騎,馬上面正是崔靈芝與柳小紅二人。
船上的風大雄已站起身來,雙手握住插在河底的竹篙,低聲對艙裡面于思明,道:“是兩個女子,她們都帶著刀。”
艙中於思明扶著艙門往岸上瞧,一眼便被馬上的柳小紅看到,不由得尖聲叫道:“於兄弟,你也在這兒?”
形跡既露,于思明只得哈哈笑著彎腰低頭走出矮艙。 他見崔靈芝也在,心中好一陣嘀咕,道:“嗨,你們好。”
崔靈芝未開口,但心中在罵: 好你個頭。
順著石堆走上岸,柳小紅指著林中的馬,道:“於弟,那是你的坐騎吧,我們一看就知道你在這兒。”
于思明笑笑,點頭道:“柳堂主同崔大小姐走在一起,準備去哪裡?”
他一頓又接道:“如果有事,于思明願意代勞。”
崔靈芝這才開口,道:“我們準備去梁山寨,你願意同我們一齊?”
一驚,于思明強捺住心口狂跳,道:“梁山寨是個土匪窩,你二人前去怕不適宜吧?
有什麼事交待我一聲,我替你們跑一趟。”
邊往柳林中去拉馬,而柳小紅與崔靈芝二人卻又緊緊的騎馬跟在他身後面。
便在三人到了柳林子裡。
柳小紅突然問:“攻龍,那兩包‘紅貨’明明是你奪走,又送給崔當家做見面禮,為何說是冷公度掠走?”
站在馬邊未動,于思明甚至連回頭看也沒有,他冷然道:“柳姐,你都知道了?”
柳小紅怒喝如鷹嗥般,道:“誰是你柳姐,大騙子。”
崔靈芝扭腰下馬,緩緩拔出長劍,冷冷道:“攻龍,你是個道地道地的無義小人,我看走眼了。”
猛旋身,于思明道:“攻龍死了,我叫于思明。”
崔靈芝冷笑連聲,道:“攻龍是有個墳墓,可惜裡面埋著成虎屍體,他中了我爹的“五毒掌”印還在左胸上,而你……”
她嗚咽著未再說下去……。
她不用說,因為只要說出成虎的屍體,便一切全明白了。
柳小紅業已沉痛的道:“于思明,你真該殺,如今你可露了原形,現出本來面目啦,什麼看不慣黑龍會在道上飛揚跋扈,什麼情意深刻,全是一派胡言,表面文章,你實際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那個小流氓成虎報仇,欲待藉各門派力量來打擊黑龍會。
你居然人模人樣的矇騙於我們,你的行為,不但令各門派不恥,且辜負我對你的一片純情,于思明,我恨你。”
這一番話,極具威嚴與忿怒,不但于思明聽得啞口無言而臉色變,一邊的崔靈芝更是怒不遏的罵道:“龍生龍,風生鳳,是個老鼠會打洞。
攻龍,你是個江湖渣滓,可憐浪子,你永遠難成氣候。 從前我想拉你一把,你卻不識相,反倒自命清高,玩世不恭,人說:天作孽猶可說,自作孽不可活,你……”
猛沉的一聲暴喝,于思明吼道:“夠了。 夠了。 我不仁,我不義,我無情,我虧欠你們,可是你們又為什麼不為我想?”
崔靈芝面罩寒霜的道:“我們為你想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