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夏卻明白,這才是他徐巖的真面目,什麼溫潤如玉,什麼謙謙君子,那都是他偽裝的皮。
“你到底想怎麼樣?”閉了閉眼,寧夏真是恨透了她此刻的軟弱,每次面對他時,她的氣勢總是提不起來。
至少在她看來,她並不認為她和他還有什麼見面的必要,如今他已經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官場中新貴,權勢滔天,前途無量,身邊更是有肖雪那樣的美人陪伴,人生似乎完美的讓很多和他同齡男人嫉妒了。
為什麼他的人生已經這麼完美了,還不放過她?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醫院,想要過簡單平凡的日子,對於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是一直想要敬而遠之的。
可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造化弄人,她一直刻意去逃避的事卻這麼光鮮明坦的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她面前。
“我想怎樣?寧夏,你不覺得你問這話很好笑嘛?”徐巖似笑非笑冷睥了一眼神色隱晦的寧夏,稱呼早就從第一次見面時的莫寧夏改成了寧夏,這其中細微的變化,他並沒有發現,而她則是把這當成了一種他刻意的奚落。
“你應該清楚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是沒有那麼容易理的清楚明白”。不知為何,他又揚唇補充,話一落就緊抿薄唇,雙眼銳利如刀劍,可心中卻煩擾的厲害。
他這是怎麼了?竟然會不顧後果的,站在這和她胡亂牽扯?
黑色奧迪中坐著是徐巖的助理吳靖,他犀利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周圍,生怕遇上什麼熟人認出徐巖的身份來。
徐副局自打和肖小姐分手之後,行事越發讓人摸不準頭腦起來,昨日更是不知為何要來南京見莫寧夏,如今還這麼不管不管的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和她拉拉扯扯。
這雖然不是皇城根下,可也不代表沒人能認出來他,尤其是徐副局上任以後,尤其年紀輕輕卻又才華橫溢,能力出眾,早就上過電視報紙,這要是遇上個眼尖的市民認錯副局的身份可怎麼辦?
……
“徐巖,你如今已經貴為副局了,我就是個小老百姓,你這麼糾著我不放做什麼?”
見沒有人向這看來,寧夏緊張的心才稍稍平息,她太陽穴跳了跳,抬眸,注視著面前這張陰沉中難掩明朗的容顏,柔軟的聲音中浮現出一絲無奈愧意:“是,我承認,我當年確實混賬的可以,可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嘛?”
她緊鎖黛眉,蒼白的面孔上掛著深深愧疚,語氣近乎於苦苦懇求。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錯?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不是阿貓阿狗的可以隨便丟棄。
她也曾痛恨過自己的魯莽和囂張,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她又有什麼辦法,當初,她爸已經把家裡的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要補償他家。
他總是以為自己才是受害者,所以在她面前,理所當然的挺直脊樑,可這些年來,她並不好過,剛到美國去的那陣子,她甚至連語言都不熟,和別人交流起來有困難,可沒辦法,她既然下定決心想要在那立穩腳步,只能付出比別人更加倍的努力。
當年雨夜中車禍的那一幕幕,曾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夢中,她夢見過,他雙手帶血來向她索命,她怕,她懼,更是後悔的心痛。
放過你,誰來放過他?
面對這樣苦聲哀求的寧夏,徐言心底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就是這句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痛的呼吸餓困難。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眸光隱晦冷沉盯著她,緊抿的薄唇微啟,寒聲吐口:“這是你罪有應得,你要明白,這都是你自己造下的罪,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能過上簡單平凡的生活,不然按照你罪行,是要坐牢的”。
他真是痛恨極了他的心軟,對於她,他就不應該有好顏色。
她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應該痛恨的她下一刻就橫屍街頭才對。
這樣的結果,早就在寧夏的意料之中,可這麼正大光明的聽在耳中,她的心臟還是抑制不住的跳動,望著眼前正大口呼吸的徐巖,她嘴角微微上揚,漾起一抹慘然弧度,閉了閉沉痛失望的清眸。
再次睜開時候,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震驚淡然,素唇微彎:“既然你清楚我現在是葉翌寒妻子,那心中就更應該明白,現在的我,更不是你可以隨便欺壓的”。
今個上午,當著白韻的面,她還曾信誓旦旦的說,不依靠葉翌寒的身份,她也能遊刃有餘的處理好秦素潔的事。
可到了中午,她卻把身份這回事拿出來壓徐巖,有時候想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