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去,而這種手法可以控制它們分開的時間和散開的範圍。金花暗器一旦發出就再也不能收回,而且十分霸道歹毒,所以海女俠出手極為慎重,只有遇見大奸大惡又十分棘手的人才會用它。她縱橫江湖十餘年,也只用了三枚而已。”
歐陽長天怒道:“難道我父親是大奸大惡之人嗎?”
歐陽長亭按住弟弟的肩制止他再說下去,對中年人道:“多謝先生賜告這件事,我們歐陽世家一定去找白雲舟討個公道。只希望今日之言出先生之口、入我姐弟之耳,不要被第四個人知道。”
幾位名醫都離得遠,而且不會武功,他們三人說話的聲音都低,因此不必擔心那些人聽見。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道:“帝君夫婦俠譽卓著,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
歐陽長亭道:“我們一定會謹慎處理。”
中年人道:“那我就放心了,告辭。”
歐陽姐弟將名醫們送出門,歐陽長亭轉回身就對身邊一個面目平庸的年輕家人吩咐道:“去盯上他。”伸手一指中年人的背影,年輕人立刻脫下僕人的外套溶入人流,就象一粒沙子投進河流一樣轉眼就分辨不出來了。
歐陽長天不明白,“姐姐,你叫人盯黃葉先生幹什麼?”
歐陽長亭不答,“你叫候叔到爹的書房見我。”
歐陽候是統領歐陽世家外姓死士的人,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歐陽世家還有這麼一支隊伍,他接到傳話立刻隨少主人來到書房。
歐陽長亭道:“立刻挑選最精幹的得力手下去殺一個人,那人武功很高,不可大意。”
歐陽候有點兒奇怪,以往他接受任務時目標都很明確,對方的來歷、底細都清楚詳細,而這次歐陽長亭交待得太含糊了,“目標在哪兒?”
歐陽長亭道:“我已經讓小勇盯上他了。別管對方是什麼人,也別聽他說一個字,殺了他之後咱們這方面參與行動的也不能留一個活口!”
歐陽候毫無異議地接受任務退了下去。
歐陽長亭說出任務內容時歐陽長天就差點兒叫出來,但被姐姐嚴厲的目光所阻止,等歐陽候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姐,你為什麼要殺黃葉先生?他是江湖三大名醫之一,德高望重,殺了他會引起多大的轟動?而且要不是他,咱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仇人是誰呢。”
歐陽長亭沉聲道:“就因為他知道咱們的仇人是誰才非死不可!只要咱們做得乾淨利落,又有誰知道是咱們乾的?”
歐陽長天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親姐姐有些陌生可怕,幾乎以為她是別人假扮的了。
歐陽長亭沉聲道:“十七年前,爹和一幫朋友暗襲童陛,殺了他們夫婦和同行的所有婢僕。別人拿走了什麼爹不清楚,他拿走的是童陛收藏的一百零七卷刀法秘笈,前幾天紅樓丟的正是那套秘笈!”
歐陽長天猶如被人當頭澆下一桶冰水,從頭頂一直冷腳跟,顫聲道:“那爹……那童陛……那吳蘭心……吳鶴逸……”
聽到吳鶴逸的名字歐陽長亭心裡也一痛,“他們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童陛家的人雖然都死了,但他為人仁義,江湖中受過他恩惠的人不知有多少,這件事萬一傳揚出去,咱們歐陽世家非但聲名掃地,只怕連這百餘年的基業都難保全。”
歐陽長天失魂落魄地站著,茫然道:“爹為什麼這麼做呢?為什麼?”
歐陽長亭知道他是怕與吳蘭心成了生死仇敵,盜笈之怨雖然難解但也不是不能迴旋,殺父之仇卻是不共戴天。她慘然一笑,“我問過爹,他說是一時糊塗。事已至此,咱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縱然前面是條死路,咱們也只能走到底!”
黃葉先生在城東門“泰記”客棧包了個獨院,他拒絕了歐陽世家用車相送的好意慢步從歐陽世家走回去時,天色已暮。洗手漱口之後,店家送上晚飯。黃葉先生身為名醫,極注重養生之道,吃飯時間是固定的,因此店家早就做好晚飯,不等他吩咐就端了上來。
黃葉先生給過打賞,剛要舉箸,眼前忽然閃過一點銀星,落到他面前那盤青菜豆腐裡。
他聲色不動,筷子依舊伸出,挾起那粒碎銀子,不過此刻已經被染成烏黑的了。
黃葉先生放下筷子道:“是哪位朋友示警?”
一個軒昂青年從樑上躍下,笑道:“先生精通醫毒之術,區區小毒怎麼瞞得過先生?晚輩多此一舉只不過是想賣個現成人情,請教先生幾件小事。”
黃葉先生聽著刺耳,“閣下氣宇不凡,怎地說話一副生意口吻?市儈氣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