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仇人。她冒險把東西從歐陽世家偷了出來,於情於理我們也不該從她手裡搶秘笈,何況她也並不想永遠佔有它,只是想學上面的武功罷了,將來還會還給咱們。”
童天賜道:“一百零七套刀法,她要練到什麼時候?十年、二十年?”
“三個月。”
“三個月?”
童自珍道:“她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把秘笈背熟,然後就把秘笈還給咱們。”
鶴逸和吳蘭心一出花廳,等不及到她房中,確定院中無人後劈頭就問:“東西呢?”
吳蘭心道:“東西好好地放在我屋裡。我先問你,以後的日子你打算怎麼安排?”
鶴逸道:“當然是咱倆帶著秘笈高飛遠走。”
吳蘭心道:“不妥。第一,咱們帶著這麼多秘笈奔波,萬一有個閃失,豈非白費心血?第二,練這一百零七種刀法絕非一蹴而就的事,把它們融會貫通更是費時日久,你一躲幾年師父難道不找你?”
鶴逸道:“我什麼時候說要立刻練它了?我只需要一段時間……最多三個月,就能把刀法背熟,你用的時間也許比我還少,然後咱們毀書滅跡,以後再慢慢練。而且我說高飛遠走也只是形容而已,咱們一離開歐陽世家的勢力範圍,就找個隱秘之處躲三個月,豈不是既穩妥、又方便?”
吳蘭心道:“你既然想得這麼周到,我有個建議你一定不反對。”
鶴逸道:“你說。”
吳蘭心道:“你在這兒住三個月,既不愁歐陽世家或師父找到你,也不用煩心食宿交際,安安心心、穩穩當當,就和閉關修行一樣,豈不好嗎?”
鶴逸立刻跳起來,“你的心被油矇住了?我早警告過你,如果被童家兄弟知道那東西,哪兒還有咱們的份兒?”
吳蘭心道:“反正你三個月後就要燒了它,何不做個人情呢?”
鶴逸警覺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已經替我做人情了?”
吳蘭心伸出一個手指頭搖了搖,鶴逸剛鬆了口氣,卻聽見吳蘭心道:“我只是替你和他們做了個交易而已。”
鶴逸又跳了起來,象只豎著冠子的公雞瞪著條大蜈蚣一樣地瞪著吳蘭心,吳蘭心笑吟吟地回視他,欣賞他怒衝衝的神色,一點兒也沒被他嚇住。鶴逸不禁洩了氣,無可奈何地道:“算你厲害,既然你做也做了,只有聽你的了。”
反正木已成舟,沒辦法再反悔,而且這個交易於他有百利而無一害,更可以賣給童氏兄弟一個人情,將來他保不準有用到童氏兄弟的時候。
歐陽長亭垂首走進歐陽西銘的書房,“爹,爹!”
歐陽西銘正靠在椅子上沉思,歐陽長亭連叫幾聲他才聽見,“什麼事?”
歐陽長亭把吳鶴逸逃走的前後經過講述一遍,道:“是女兒輕信奸人,以致紅樓被盜,二老一亡一傷,又計劃不周,被賊人逃脫。”
歐陽西銘嘆息一聲,“你沒有錯,連五老都沒抓住人,你就不必再苛責自己了。”
歐陽長亭道:“吳鶴逸逃走時僅著中衣,赤手空拳,門房報告說吳蘭心離府時也沒帶任何包裹,被盜的書一定還在府裡。”
歐陽西銘吁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被盜的秘笈絕不能流出去!你要好好地調查吳鶴逸兄妹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歐陽長亭應聲而退,父親一向信任她,她知道紅樓被盜的是什麼,遙望陰沉的天際,她覺得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了。
難解情和怨
紀西一個人在霍宅後院練劍,父母死了,而他卻不能名正言順地去報仇,心中的鬱悶積憤只難透過練劍發洩。
一個人慢慢地走進後院,走到他身邊,年輕美麗的臉上充滿哀愁,是他的妹妹紀霞衣。
紀西苦澀地一笑,“你不在靈堂守著,到這兒來幹嗎?”
紀霞衣不說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紀西覺得妹妹的手竟象鐵鉗一樣扣住了自己的脈門,不禁吃了一驚,“霞衣,你幹什麼?”正要甩脫她,紀霞衣手指如飛,連點他八處要穴!
紀西再也使不出一分力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了,紀霞衣挾起他,飛越院牆,直奔洛陽城。
她不入城,只到了城牆荒僻的一角。這裡是貧困人們的聚居處,全都是用茅草和爛木片搭建起來的低矮小屋,滿地泥濘,垃圾處處,惡臭撲鼻。紀霞衣捂著鼻子鑽進聚居處外圍一間爛木板釘成的屋子裡。
屋內屋外真有天壤之別,花紋美麗的掛毯把牆壁遮得嚴嚴實實,地上鋪著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