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吟詩,彈琴鼓瑟吹簫已經是最常見的了,只是這個世界,那裡有什麼有才華的女郎,若說有,真真的不多。
蘇閒悄悄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各家有各家的規矩,一般是申時才開宴的(15-17點),所以她一點兒都不著急。
“女郎。。。。。。”紅玉紅珠萬分緊張地看著坐在假山石邊歇氣的蘇閒,瞧著她這般模樣,心裡擔憂得要撓癢癢,難道女郎真的準備送一盆枯死的東西給主母賀壽,這個時候,她們可能是最先被杖斃的那一個,在這個世上,最不值錢的便是她們這些奴僕和平民了,主人打殺也便是時有的事的,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而且,女郎還是個十一歲的女娃兒,那裡知道什麼分寸,這會定然說是她們所誤導,她們那裡還有命活,便是女郎,也定然會受到懲罰,女郎還這般小,而且還不受寵,若是在被厭棄,那麼主家那裡有她的容身之地啊。。。。。。
“你們且放心,勿擔憂,我自有想法。”蘇閒抬眼見兩人的神色慌張,心中有些氣惱,托腮深思著在怎麼樣的情況下把這份禮物給送上去呢,不過這獻上去之時想來必範眾怒,得尋一個好的說辭才是。
唉。。。。。。這事情還真心不容易啊。。。。。。
“阿閒——阿閒——”焦急的呼叫聲傳來,蘇閒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華衣少年便跑過來拉著她走。
“阿閒怎麼還在這裡,父親他們就要進去了,一會兒遲了回去又要受罰了!”
“四兄!”蘇閒抬頭,看著這個比她高出兩個頭的少年郎君,瞬間愣了許久,這便是她的四兄了,一向疼她護她的四兄了。。。。。
“四兄。。。。。。”蘇閒忍不住眼淚就落下來了,隔了兩世三千年,她的四兄容顏此時還是這般模樣,面容清秀,單純陽光,好似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困擾住他,只是在前世之時,四兄為了護她,那般落魄雙眼無神灰暗,身上的皮袍也破爛形如乞兒。。。。。。
她的四兄,如今還是這般好好的,這樣真好,真好。。。。。。
她的四兄,名喚蘇池,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是一個紈絝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總是第一時間出來護著她的人,也不知前世她出事後四兄如何了,如今這般場景,蘇閒心中暗自下定決定,一定要好好改變四兄,不讓他如此無能,做一個只能依附家族生存的氏族子弟。
“阿閒,你怎地落淚了?阿閒,是四兄拉疼你了嗎?”蘇池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停下了腳步。
蘇閒搖搖頭,吸了吸眼淚說,“四兄,你甚好,阿閒感動了。。。。。。”
蘇池擦擦腦門上跑出來的汗,看著蘇閒皺了皺眉頭,“阿閒,你今日怎地?看為兄的眼神甚怪?!莫不是阿妍又欺負你了。。。。。”
蘇閒依舊搖頭,蘇妍是她的嫡姐,經常欺負她,但是蘇池一旦知道又跑過去給她報仇,這樣一來二去的,三人之間成了仇人一般,但是他們上面還壓著個嫡母,所以經常吃虧,蘇池也為此多受懲戒,只是他渾然不在意。
“四兄,我甚安,無事,便是走久了腳疼。”
蘇池皺著眉,小聲地哄著,“阿閒乖一點,忍忍可好,我們得快些去大堂,若是遲了。父親和母親都要生氣了,阿妍又要罵你了,要不,四兄揹你過去可好?”
蘇池說的母親,便是蘇三郎主的嫡妻正室,蘇妍的生母夏氏,蘇妍也只比蘇閒年長一歲,是她的嫡姐。
這各個氏族當中,只有嫡妻才有資格被稱之為母親的,而其它的,若是妾侍便稱為‘侍人’、若是為姬便稱之為‘什麼姬’之類的,像他們這些小氏族倒是也不是很嚴格,有的可以喚一聲‘阿孃’。
蘇池最是見不得蘇妍總是欺負蘇閒,蘇閒體弱,也總是病怏怏的,故此,一點兒也不是蘇妍的對手,所以他每次都要擔任起保護妹妹的責任,而且每次氣得夏氏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然,一切緣由因夏氏未曾為蘇雋誕下一子,蘇雋也沒有嫡子,蘇池是他唯一的兒子,她日後估計還要蘇池侍奉養老,她不敢太得罪蘇池。
“四郎君!”紅玉紅珠追上前屈膝行禮,小心地低下頭。
蘇池一眼掃過,目光落在紅珠懷中所捧的枯枝盆栽,愣了好一小會,轉而呵斥,“你們將此物搬來此處作何?還不快快收起!”
紅玉紅珠搖頭,低頭有不敢言語,想來若是有四郎君的勸,女郎說不準就不將這東西送出去了。
正想著,兩人對視一言,紅珠正要上前開口,只聽見蘇閒慢悠悠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