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伴隨著灰塵的飛揚,遮擋住的簾子被人忽然掀開。
久違的光線從簾子外照入,畫像中的金髮男子愕然睜開了眼,看到一隻精雕細琢般的手出現在畫像的面前,眼神木然的抬起頭,入眼便是某位笑臉吟吟的天使長。
戈德里克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感慨連家族畫像秘製的特殊顏色都比不過對方的膚色,好友不愧是傳說中的人物啊。
“好久不見,戈德里克。”
悅耳的聲音響起,好似闊別了千年的時光不復存在,戈德里克平靜的注視著畫像外的男子,第一次沒有失神於對方的容顏之中,他忍不住為自己的淡定抿唇淺笑。
“是啊,很久沒有見過了,路西菲爾。”
“你沒有叫我葉銘……”
絕美的容顏上是模糊不清的神色,金髮天使的周身籠罩著不曾有過的冷漠,高高在上中透著危險的鋒芒。蒼青色的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涼薄,一時間似譏諷又似自嘲,路西菲爾淡漠的說道。
“當初便隱隱感覺到違和,只當做你恢復了力量所以心態轉變了,可你走了之後,一次都沒有和我聯絡,我就知道……你不再是葉銘了。”
手指交叉的放置在腿上,畫像中的白巫師笑容變淡了一分,似乎有些落寞的難過。
是的,他真心為好友的消失而難過,葉銘的意志終究是消失在天使的記憶中,凡人豈可爭得過熾天使長的人生。在為好友恢復力量高興的時候,戈德里克後悔沒有認真去了解葉銘的過去,如果提前知道了,是否能挽回消失的好友。
眼神波瀾不驚,路西菲爾放下了偽裝後的熟稔,輕笑而疏離的著打量著戈德里克的畫像。從祭典上發生的事情猜到自己的身份不無可能,但能分辨自己和葉銘的差別,絕不只是細心一詞可以解釋的,唯有真正親近的人才能感覺到異樣,葉銘能有這麼一個朋友何嘗不是幸運。
路西菲爾用手指撫摸著畫像上刻著的名字,在金色的G字上,他能感覺到極為輕微的信仰力量。吶,你曾經所做的終究是得到了回報,巫師界沒有人會忘了你的所作所為,可惜以我現在的身份無法為你道這聲恭喜,而接受這份榮耀的白巫師早已步上了亡者之路。
想到了自己最近見到的一個人,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薩拉查詢到了你的棺槨。”
聽到了這個訊息,戈德里克的手指顫抖了一下,頓時知道事情不妙了,哪怕是身為畫像的自己都有些驚慌。憑他對薩拉查的瞭解,如果還沒有找到自己死亡的證據,對方還能懷著渺茫的期待等下去,直到融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後能夠正常的活在巫師界。
可是現在……那個傢伙偏執到不可理喻的傢伙,真的可以接受自己已經死亡的一幕嗎。
“怎麼可能,難道是你……”
“是他求我的,那個黑巫師為了你向黑暗議會交易,尋找我來幫忙。”
……
伏地魔淡定的看著自己被祖先開劃傷的胳膊,蘊含著魔力的鮮血不斷流出,全部灌入特定的魔法陣中,薩拉查眼睛凝重的盯著魔法陣的變化,直到周圍的空間都開始了扭曲變化,代表著成功的訊號卻令他捏緊了手掌。
霍格沃茲在契約的命令下不能搗亂,確定萬無一失,薩拉查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踏進由血緣魔法陣開啟的通道。伏地魔猶豫了一下,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在施加了一個治癒傷口的魔法後,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古老而華貴的房間內滿是複雜的紋路,似乎連線什麼神秘的地方,濃郁的魔力在稀薄的空氣中散開來,那是霍格沃茲為死者收集了千年的力量,只為了能保護住創校者的屍身。
在這個墓室一樣的房間裡,淡淡的花香千年不散,渲染出無形的寂寞。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醒目的棺槨,格蘭芬多家族的族紋,如花藤般優雅的線條在白色的棺槨上勾畫出格蘭芬多家族的族紋,明亮的金紅是戈德里克最愛的色彩,但薩拉查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上面見到。
渾身的悲哀擋也擋不住,薩拉查不願意再也掩飾自己的情緒,現在已經沒有了讓他剋制的理由。
無視白魔法力量帶來的刺痛感,手放在棺槨上拂拭著美麗的花紋,少年的容顏上盡是超脫年齡的懷念,墨綠色的雙眼中竟是滿目蒼涼。
心一狠,薩拉查推開了棺槨的蓋板,防禦的魔法在爆出一陣火花後被強制破除,慢慢被開啟的棺槨裡露出了金髮男子宛如沉眠的容顏。金色的及肩長髮捲曲的落在他的衣領上,幾根銀白的髮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