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拿一點點一點點吧……”猴子還想垂死掙扎,話沒說完,我和大嘴的巴掌輪番敬上。
“哎喲……好好好,平分,平分,平分還不行麼!”
“這才像話!”我和大嘴住了手,重新坐好。
對G縣不熟,我們轉了幾圈,沒找著首飾鋪,猴子說算了,回鎮上再賣,我和大嘴沒異議,於是找了個賓館,準備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小鎮。
吃完晚飯,我們在街頭胡亂轉了幾圈,覺得沒意思,就回到客房,開啟電視機,三人輪流洗完澡,躺在床上抽菸聊天看電視。猴子洗澡時,順便把戒指洗乾淨了,在被子上蹭了又蹭,舉在燈下,金燦燦的,還挺耀眼。大嘴在一旁看得眼饞,騰地躍起,跳到猴子床上,把戒指搶到手,套到中指上,說:“先給我瀟灑幾天吧。”
猴子瞧瞧大嘴,大嘴鼓鼓肱二頭肌,猴子很有自知之明,說:“行,那你先保管著,不過別掉了哦。”
大嘴揚起手,得意地晃著,說:“掉不了,放心,看,氣派吧?”
我斜他一眼,說:“這可是殯儀館撿來的,你不怕沾上晦氣?”
大嘴一撇嘴,說:“怕個鳥,黃金就是辟邪的!”嗯,但願如此吧。
聊了會天,三人都沒了聲音,安靜地看著電視,不一會,大嘴打起了鼾,我感覺眼皮越來越重,電視螢幕逐漸在我眼睛縮成一團無規則的模糊的光影,節目的聲音像是從極遠處傳來的,光影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遠……
“睡覺吧?”像猴子的聲音,我含糊地應了聲,隱約感覺他關掉了電視。
噠、噠、噠……衛生間裡傳來持續的、輕微的、硬物敲擊洗手檯的聲音,我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月光很好,透過窗簾,將客房裡照得一片銀白,我扭頭看了眼睡在中間床位的猴子,他睡得很死,越過猴子,我看見大嘴睡得那張床上空空如也,大嘴不見了,被子也不在床上,我撐起半個身子,發現他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可大嘴呢?應該衛生間裡吧。
噠、噠、噠……那聲音還在衛生間裡不間斷地響著。大嘴在搞什麼名堂?我輕輕敲了敲客房與衛生間的隔斷,小聲道:“大嘴,搞什麼呢?”沒人答應。我下了床,開啟廊燈,走到衛生間門口,藉著廊燈的光線,我看見大嘴正站在洗手檯前,低著腦袋,用帶著戒指的中指,輕輕地叩擊著檯面,動作機械而規律,我聽到的噠噠聲,就是他手上的戒指和檯面撞擊發出來的聲音。
這傢伙犯什麼神經?我揉了揉眼睛,小聲叫道:“大嘴,半夜三更不睡覺,搞什麼吶?”
大嘴停下了動作,把臉緩緩轉向我,表情木訥呆板,他沒應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我幾秒鐘,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感覺有些詭異。
“喂!”我正想走過去拍拍他,他卻衝我笑了下,然後徑直向門口走來,我堵在門口,他走近後,也不停下,硬是擠了過來,我趕緊把身體貼在門框,他頭也不回地走出衛生間,走到自己的床前,彎身抱起被子,往床上躺了下去。此時猴子翻了個身,嘴裡呢喃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大嘴這小子怎麼了?夢遊?我很困,懵呼呼地沒有多想,小便後,回到床上,不一會,又睡死過去了。
第二天大早,大嘴喊起我和猴子,退了房,吃早飯的時候,我對大嘴說起他昨晚奇怪的舉動,大嘴正往嘴裡塞著小籠包,聽了我的話,差點噎住,灌了幾口豆漿嚥下去,抹抹嘴說:“什麼?我昨天晚上在廁所裡用戒指敲臺子?”
“嗯,沒錯,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啊。”
“嘿,你還對我笑了一下,不過笑得陰沉沉的,嚇死人。”
大嘴瞪大雙眼,嘴巴啊得老大:“啊,不會吧,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猴子頭也沒抬,嘴裡塞滿了小籠包,含含糊糊地說:“夢遊,你夢遊了。”
大嘴看著我,我點點頭,說:“應該是夢遊。”
“哎啊,我以前從沒有過夢遊啊。”大嘴舉起左手,端詳著中指上的戒指,說:“該不會是這戒指有鬼吧?”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害怕,大嘴居然打了個激靈,他摘下戒指,扔還給猴子,說:“不帶了,他媽的邪氣。”
猴子把戒指裝進口袋,笑呵呵的,“你不是說黃金辟邪麼?”
“媽的,這哪個說得準,世界太奇妙!”大嘴嘟噥著,又往嘴裡塞了幾個包子,一口把碗裡的豆漿喝完,招招手說結賬。
車才開出G縣不久,拋錨了,頂著烈日,大嘴搗騰了將近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