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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潑水倒也可以,但是他的做法有點粗暴了,一般都是把水撣在中暑的人身上臉上。這麼一潑倒也解決問題,就是全身都溼透了,還躺在水裡,等人好了非感冒不可。而且外部體溫下降太快,體內溫度卻未急速下降,導致核心體溫過高,患者病情反而兇險。
林笑鬱悶地拿了一碗酒,掏出汗巾在酒裡沾溼,然後就去解曲靈煙的衣襟。
“你做什麼?!”河間草一下子躥出來擋在林笑面前,目露憤然之色。
“救她!”林笑沒好氣說。“讓開!”
“你你……解她衣服做甚?”
林笑這才恍然大悟,把酒碗和汗巾遞給一旁的侍女,“去,把你們家公主衣服脫了,用酒擦她腋下、胸口、頸部………”吩咐了一遍,卻見侍女一臉茫然,好在奪思多反應快,立刻用北朔語跟侍女一陣翻譯。
百里拉過林笑,看著河間草。“請問兄臺高姓大名?”
河間草卻翻了個白眼,不理二人。
“你和我一個故人好像。”
“聽說難看的人長得都差不多。”河間草又翻了個大白眼。鼻中哼了一聲。
林笑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真逗。”
“可惜,我是北朔人。應該不是你故人。”
“……啊……這樣啊……”百里一笑。
這時曲靈煙漸漸醒轉,望向林笑等人,嘴唇翕動幾下,似有話說。林笑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柔聲說:“沒事,你是中暑了。這種天氣最容易中暑,又熱又潮的。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說著吩咐人去衝了一大壺鹽水,“來,喝點鹽水,一會就好了。”
一邊看著侍女給曲靈煙喂水,一邊抓起曲靈煙的右腕,把脈。
曲靈煙喝了些鹽水,意識漸漸恢復,忽然發現林笑在給自己把脈,登時變了臉色。咳地一聲就嗆了一大口水,林笑抓著她的腕子,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古怪。呆呆轉過臉看著曲靈煙,見她一臉惶急之色,林笑猶豫了一下,道:“公主,你沒事的,只是中暑而以,回去歇歇就好了。奪思多大人,公主已經沒事了,她衣服溼了不宜躺臥此地,你們還是趕緊回驛館吧!”
奪思多等人扶起曲靈煙,河間草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轉身下樓。“謝謝十四殿下了……多虧了遇見殿下……”奪思多惶然道謝。也忙忙地跟下樓去了。
“那個醜臉人我好像認識……”百里青鋒沉吟著。
“是麼?”林笑有些心煩意亂地說。
“可是我又不記得誰長成那樣……若是見過這樣的人,誰都不可能不記得……”百里皺著眉道。“奇怪……”
“是呀……是好奇怪啊……”林笑也有些怔神。吶吶道。
“厄,”百里這才發現林笑有些神思不屬,不由怒道:“人家都走了,你還在那發什麼花痴?”
林笑差點倒地吐血,鬱悶地看著憤然的百里青鋒,林笑深深撥出一口氣,說:“傻瓜,那位大美人懷孕了!”
“啊?!!!!!”
河間草和眾人回了驛館,把曲靈煙送回臥室。
曲靈煙換過衣服,在竹榻上躺了一會,又喝了些水,抬手臂蓋住自己的額頭,疲憊地嘆了幾口氣。忽然掙扎著坐起來,對侍女說:“叫河間草進來。我有事跟他說。”
不一刻,河間草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公主叫我?”
“河先生,你是蕭國人?”曲靈煙坐在榻上,努力地保持著優雅的坐姿。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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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才為何對百里將軍說你是北朔人?”
“……因為在下現在是公主的侍衛。”河間草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撒謊。”曲靈煙冷冷說。“百里青鋒認識你。你是他的仇人,對不對?”
“……”河間草沒有表情地看著曲靈煙,“公主你到底想說什麼?”
“……”曲靈煙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你不是河間草,你是河間東門家的東門草!”
河間草目中驀地射出一縷精光,身上慢慢溢位一絲殺機。
“你不用這麼緊張。”曲靈煙冷冷道。
東門草也冷冷看著她。不說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曲靈煙慢慢說。“我是北朔的公主,你是蕭國的遺族。我們之間,或許有著一致的利益。”
東門草看著她,依舊不說話。
“而且,你們的白大人,也是我們的朋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