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估摸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哪怕運氣好查到寄件的年輕人,很可能也是個不知情的,依幕後人的嚴謹程度,這中間還不知經過了多少雙手。
他簽完字把小哥打發走,看看剩下幾個人,溫和道:“今天就這樣,改天再聊吧。”
石安宴幾人明白這是不想多談,都能理解,便點點頭,很快各自離開。
已是深夜,凌家大宅靜悄悄的。
沈玄找保鏢要來照片,一張張地開始看,想弄清是不是還有沒注意的地方,照片共有四張,男女、男男都有,他看了兩眼,很快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便是身上帶著刺青,且花紋一樣。
浴室的水聲驟然一停,沈玄將它們塞進信封裡,坐著等了等,見凌希擦著頭髮走了出來。
他起身把人拉到床邊,自然地接過毛巾代替他的工作,想了想:“你今天……”
凌希的目光掃過信封,問道:“看了照片?”
沈玄大方地承認:“你是因為那什麼還是別的?”
“看見刺青了麼?”
“嗯,有問題?”
凌希沉默幾秒,平靜道:“當初那家會所的人差不多都有,那個人……也想給我刺一個。”
沈玄的手一頓,眸子瞬間一沉,暗道難怪凌希會反常,這是直接把他的記憶帶到了糟糕的過去,但另一方面,他們可以徹底肯定幕後的人和那件事有關了,就是不知道繼續去查孤兒院會不會有收穫。
凌希按住他的手:“可以了,我自己來,你去洗澡。”
沈玄嗯了聲,扳起他的下巴在他額頭吻了吻,轉身進了浴室,等到出來的時候,凌希早已爬上床,臥室只亮著一盞燈,顯得曖昧而柔和。
他在他身邊躺好,照例把人拉進懷裡揉揉:“晚安。”
“嗯,晚安。”
沈玄伸手關燈,整個房間頓時墜入沉沉的黑暗和寂靜,他閉上眼,在腦中將事情從頭到尾過一遍,發現能用的線索還是太少,但不管怎麼樣他得儘快查,這樣接二連三地算計凌希,讓人完全不能忍。
他暗暗思考,忽然察覺懷裡的人翻過身向他這邊靠近了一分,不由得睜開眼,近距離看著這團模糊的影子,沒敢出聲。
除去睡得迷迷糊糊外,凌希一向不會在清醒的時候主動爬進他懷裡,現在這樣太難得,千萬不能破壞氣氛。
他估摸凌希是有話想說,便耐心等著,但這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維持這個姿勢待了幾分鐘,默默又扭了回去。
沈玄:“……”
沈玄收緊手臂:“睡不著?”
凌希嗯了聲,片刻後再次轉回來,靜靜躺著。
沈玄笑道:“需要我給你講個故事麼?”
凌希不答,依然很安靜。沈玄猜測他可能不想多談,便乾脆陪著他,幾分鐘後,在他以為凌希會這樣睡過去的時候,只聽懷裡的人終於開了口:“沈玄。”
“嗯。”
凌希停頓兩秒:“我們試試。”
沈玄猛地一驚,霎那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凌希?”
凌希的聲音很平靜:“做麼?”
沈玄曾經想過多種拿下凌希的辦法,卻唯獨沒想過這一種,他覺得有點蒙,但嘴上卻下意識問了句:“認真的?”
“嗯。”
沈玄立刻要開燈,緊接著頓了頓:“就這樣還是開燈?”
凌希想了想:“開吧。”
沈玄不需要他重複第二遍,開完後便撐在床上望著他,罷工的大腦終於運轉了一點,估摸這人是不想再受“狂犬病”的牽制,想要嘗試一把,畢竟他能變成這樣,最大的誘因就是當初差點被拉去陪客,所以他會想也許做過,症狀能減輕。
即使他非常非常不喜歡,但卻不想再像今晚這樣被人隨便拿捏,尤其是在連幕後黑手是誰都弄不清的時候。
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弱者。
沈玄真是愛死了他的性格,俯身過去:“我要吻你了?”
凌希抬頭看他,暖色的光線下,這人的五官顯得更加俊逸,並不令人討厭。他暗暗吸氣,嗯了聲。
沈玄扳起他的下巴,先是在嘴角慢慢親了親,接著才撬開他牙齒,探進去與他的舌纏在一起。
凌希的額頭瞬間一跳,下意識抵住他的肩膀,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著沒把人推開揍一頓。
沈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動作很輕柔,試探地吻了吻,察覺他沒反抗,便開始逐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