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一刻成為永恆。
沈卿憋了好久,才道,“我後悔了。”
莫深眉峰一挑。
沈卿又道,“可是我後悔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
莫深感覺自己的羊絨衫被浸溼了,他的手動了動,最後還是摟上了這人的肩膀,道,“今天的淚水還沒有流乾?”
沈卿搖搖頭,悶聲道,“我要把我這幾年所有的眼淚都流乾淨。”
曾經的迷茫,曾經的痛苦,曾經的矛盾,曾經的愛戀,曾經的感情,都隨著這眼淚傾瀉出來。
沈卿又道,“流過這一次,以後就再也不流了。”自己選擇的後果自己承受,無論是苦還是甜,他都甘願。
夜晚,明晃晃的月亮孤傲的在空中俯視眾人,所有的生物都是它的使徒,它吝嗇自己的光輝,只灑下點點的朦朧。
莫深坐在沙發上,沈卿的頭枕靠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握著莫深的右手。
莫深的右手並不光滑,甚至有點糙,上面留有一些硬質的繭,沈卿道,“你為我做了一碗麵。”
莫深從喉嚨裡嗯了一下,左手摸著沈卿的頭髮,他的頭髮很軟很黑,也很細密,摸著很舒服。
沈卿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裡面是被淚水洗過之後乾淨的黑色眼眸,他道,“這代表著什麼?”
莫深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外面招搖的樹影。
“你不討厭我的接近,”沈卿的腦袋從未如此清晰明瞭過,他彷彿明白了很多事情,道,“我對你產生了影響,但是你仍舊沒有喜歡上我。”
莫深笑了,嘴唇微微翹起,這是他愉悅的表情,可惜沈卿側著頭,沒有看到。
“莫深,你的情感是多麼匱乏啊。”沈卿被摸得懶洋洋的,閉上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abnormal。22
第二十二章
莫深並沒有吝嗇他的感情,而是他天生就像是少了七情六慾一般,情緒波動不大,思維冷靜極了。
相比起他大哥的優秀,他小弟的機靈,莫深從小就沉默,不怎麼會討大人的喜歡。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沒有情緒的人相處,無論是笑、是吵、是聊天,莫深都太過於安靜,彷彿融不進當時的圈子。
所以,莫深後來漸漸的學會用溫和的面孔、平緩的語調來掩飾自己的總總,這樣雖然無趣,但比當一個異類受到大家的攻擊要好。
逐漸這張面孔成為了他的利劍,他成功的融進了周圍的圈子,並且開始有人稱讚他:
“莫深呀,這孩子好沉穩。”
“某某某,你看看,你怎麼就不像莫深那樣,一天到晚都不著調!”
他身邊的朋友很多,因為莫深很樂於助人,但真正瞭解他的人,屈指可數。
一個平庸、穩重、可靠、善良、無害的男人,很容易就被人接受,但同樣的,這樣的人也很難真正的交心。
莫深遠離了煩擾,反而讓自己越發的如魚得水。
莫深是好人嗎?
莫深善良嗎?
相對應的,莫深想起了何以樂對他的評語:沒有心、冷漠、自私、無趣。
多麼好的評語呀,莫深喜歡這些形容,他這個人就是冷漠、自私、無趣、沒有心,說得更深沉一點,他這個人心懷惡意、性格扭曲、瘋狂傲慢。
但那又如何呢?
看,還是有顆小飛蛾奮不顧身的奔進了他這團寒氣森森的火焰中。
傻得可憐的飛蛾。
莫深低語,道,“那你還喜歡我?”
沈卿低低笑了,像是要睡著一般,道,“感情這種事情,心不我與。”
沒有那麼多的斤斤計較,更沒有多的考量與打探,喜歡就是喜歡了,他呆在莫深身邊,感覺歡喜,感覺安穩,感覺舒服,這就足夠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但他樂意。
過了幾天,沈卿接到了安舟舟的電話,接起電話,那邊安舟舟懶洋洋問道,“這些日子都沒有其他的事情吧?”
沈卿想了想,《花雀》MV早已經拍完,現在連後期效果都弄好了,就等和電影一起釋出,程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他聯絡了,莫深不是那種時時刻刻會廝混的人,而且他有事情出差了,沈卿閒得發慌,就在宿舍裡和安光遠一起電影欣賞。
安光遠用口唇無聲問道,“是誰?”
沈卿指了指了他,就看到安光遠嘿嘿笑著,臉上有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