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看吧!”他猶豫著答應了。
第二天下午,十一娘正和管廚房的黎媽媽定宴請的選單,臨波一溜煙地跑了進來:“夫人,侯爺請您和文姨娘到外書房說話。”
十一娘暗暗驚訝,叫了小丫鬟去喊文姨娘,兩人在碧漪閘碰頭,一起去了外書院。
書院的會客廳槅扇大開,進了院門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廳堂的情景。
徐令宜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面前立著個身穿青衫的少年。
他和貞姐兒差不多的個子,有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身材。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李霽了?
十一娘有些遲疑。
難道就這樣走進去不成?
念頭閃過,就見臨波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過去,拱手行禮:“侯爺,夫人來了!”
徐令宜站了起來。十一娘就看見青衫少年側過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頭顱微垂,恭敬地立在了一旁黑漆落地柱旁。
十一娘見狀就走了進去,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李霽。沒等徐令宜開口,她已道:“不知道侯爺有客,還請侯爺恕罪。只因有急事要請侯爺定奪,所以冒昧闖了進來。”說完,將剛才黎媽媽擬的選單子呈了上去。
總不能說是被徐令宜叫來的吧!
徐令宜接過單子,向十一娘介紹李霽:“李總兵的次子,李霽!”
他不慌不急地向十一娘行禮,顯得優雅而從容。
“李公子!”十一娘笑著和他打招呼,眼睛在他臉上溜達了一圈。
面板白皙,修眉隆鼻,論五官,不比邵仲然差。只是兩人氣質迥異。邵仲然身上還能看見本性的稜角,而李霽小小年紀,卻顯得十分內斂,少了些個人的特質。因此看上去就沒有邵仲然那樣的出眾。
他躬身應喏。
徐令宜和十一娘去了東廂房。文姨娘則謹守妾室的身份,靜靜地站在了門檻前。
十一些娘不由悄聲問正認真看著選單子的徐令宜:“您怎麼把李公子叫來了?用的什麼藉口?”
徐令宜的目光落在選單子上回著十一孃的話:“是李總兵給我寫了封信,向我請教朝中局勢,李公子特意給我送來的。”
十一娘若有所指地問:“李總兵常寫信給您,和您討論朝中局勢嗎?”
“那到沒有。”徐令宜若有所指地回答,“有時候,人要用些非常手段。”然後和她討論起選單子的事來:“江西菜油濃,口感肥厚,又喜歡吃辣椒。難得你竟然能找到食材做石雞。”
十一娘也知道這不是討論的時候,隨著他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做出地道的味道來。盡力而為吧!”
徐令宜點頭:“那暫時就這樣吧!”
十一娘曲膝行禮,和文姨娘退了下去。
“夫人,李公子……”一到垂花門,文姨娘就有猶豫地道,“李公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你和侯爺一眼,而且站在那裡,動都沒有動一下。”
一般的人出於好奇心,都會對身邊突然出現的陌生事物多看兩眼。
“這位李公子雖然只有十六歲,只怕十分能忍!”文姨娘的聲音裡透著幾份擔心。
“你覺得不好嗎?”
文姨娘眼底露出幾絲困惑:“說不上……就是覺得太沉穩了一些。”
過猶不及。
十一娘也有這種感覺。
文姨娘又道:“夫人,侯爺滿意的是李公子嗎?”
“這些都好說。”十一娘沉默了好一會,道,“事事無絕對,總能找到不足之處說服侯爺。只是不知道這樣做正確不正確?”她聲音有些低啞。
文姨娘緊抿著嘴,兩人走到了碧漪閘。
一個向東,回垂綸水榭,一個向西,回儂香院。
文姨娘沒有給十一娘行禮,而是停住了腳步。
“夫人,我看,您還是仔細打聽打聽邵公子的底細吧?要是不成,不如再慢慢幫大小姐找合適的!”
意思是說李霽不行!
十一娘對文姨娘在這件事上的果斷有些詫異。
文姨娘已低聲道:“男人有時候糊塗些,才是女人一輩子的福氣。”
這是她的身同感受嗎?
十一娘站在碧漪閘上久久沒有做聲。
之後徐令宜問她:“怎樣?李家小子還不錯吧?”
“侯爺主意定了嗎?”十一娘反問徐令宜。
徐令宜聽著微愣。
“我覺得李家太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