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石媽嘿咻一番話讓五夫人搖頭,“他那樣子,分明是想把這事攬到自己的身上來……”
“那就對了。”沒等五夫人的話說完,石媽媽立馬插嘴道,“侯爺是什麼人?太子少師、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平了苗亂、徵了西北的大將軍。五爺只怕寧願這事出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出在侯爺身上,讓侯爺被人指指點點的嬉笑一番!”
聽石媽媽這麼一說,原來很肯定的五夫人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這個丈夫缺點一大堆,可心底卻很好。要不然,她也不能和他過下去。
石媽媽一見,立馬決定再說深說下去。
“侯爺平日裡把五爺當孩子收拾。不說別的,就是您看了不也心裡不舒坦?這次五爺露出想把這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意思,侯爺看了還不高興得合不攏嘴啊!怎麼也得找五爺去說說話吧!您就別操心了。”說完,又覺得這話力度不大,道,“要不,等初二回紅燈衚衕的時候我們問問老侯爺?他老人家走過的路比我們吃的鹽還多,我們看得不明白,難道他老人家也看不明白?”
“也是!”五夫人終於點頭,“爹爹見多識廣,問問他老人家就知道了!”
石媽媽這才鬆了口氣,笑著轉移話題:“既然五爺今晚歇侯爺那裡了,您也早點歇了吧!這些針線活讓丫鬟們做就成了,仔細壞了眼睛。”
“也不過是做雙小襪子。”五夫人笑著放了針線,由著石媽媽服侍著上了床。
……
十一娘疲極而眠,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見鋪著的被褥沒有一絲褶皺,微微有些意外。
指揮小丫鬟打洗臉水的琥珀忙笑道:“昨天晚上侯爺和五爺歇在書房!”
秉燭長談?
看情景兩人應該冰釋前嫌了吧!
十一娘笑著由琥珀服侍著起了床。
“侯爺和五爺還沒有起床?”
“還沒有。”琥珀笑道,“綠雲、紅繡、春末、夏依都安排在書房那邊侯著,您就放心吧!”
十一娘點頭,正要去淨房洗漱,陶媽媽急急趕了過來。
“她肯定是聽說了五少爺的事。”十一娘把她晾在了廳堂,“讓她等等。”
琥珀笑著應聲去傳話,十一娘梳洗完了出來,坐到臨窗的大炕上喝了半盅茶才讓小丫鬟傳了她進來。
“夫人,我昨天聽說了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特意來問問。免得丫鬟們不知道輕重,亂傳話。”她說得比較委婉。
“都說些什麼了?”十一娘笑著讓小丫鬟給陶媽媽端了杌子來。
她半坐在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了徐嗣誡的事:“……說是今天祭了祖就會上族譜?”
十一娘點頭,把太夫人對外的說辭說了一遍,又道:“……養在了佟姨娘的名下,暫時跟著我住。事前也徵求過弓弦衚衕那邊的意思。”
聽說羅家是知道的,陶媽媽點頭,低聲道:“那孩子的生母?”
顯然根本不相信孩子是從善堂抱回來的。
十一娘很想笑。
這真是典型的掩耳盜鈴,偏偏大家還要一致的表示沒有聽到鈴聲。
“既然是從善堂裡抱回來的,自然是無父無母了!”十一娘也是沒有聽到鈴聲的一員。
陶媽媽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無父無母,孩子的生母就永遠不可能出現!
她目光微轉,聲若蚊蚋地問十一娘:“要不,您把這孩子交給我幫著帶著?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
十一娘立刻想到了羅振聲……然後想也沒想地拒絕了:“這得看侯爺的意思!”
陶媽媽還欲說什麼,南永媳婦過來幫她梳頭,陶媽媽只得退了下去。
十一娘倒想起一樁事來,問南永媳婦:“你想不想做管事媽媽?”
南永媳婦錯愕。
徐府管事的媽媽每個月有二兩的月例。
“我……”她有些猶豫,怕自己做不好。
“你會帶孩子吧?”十一娘見她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笑道,“侯爺抱了個孩子回來養在佟姨娘名下,如今他屋裡缺個管事的媽媽。你回去和你們家那口子商量商量。行不行?初十之前回琥珀一聲就是了。”
南永媳婦喃喃應喏,梳頭的過程中走了好幾次神。
等她走了,琥珀不免道:“南永媳婦也太老實了些!”
“老實好啊!”一想到徐嗣誡那管如黃鶯般脆鳴的聲音,十一娘不由長長地透了口氣,“五少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