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卻嚴禁任何人探望。
今日來,是因為右名通報君卿舞已經昏迷三日。
心中感慨良多,景一碧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待君卿舞呼吸平緩之後,他才上去。
淡黃色的琉璃光下,君卿舞面容毫無血色,雙眼深陷,顯得睫毛更加細長秀美,直挺的鼻翼,慘淡無色的薄唇……他的容顏完全繼承了那個絕世女子的優點,甚至,更勝一籌。
此時,他斜長的眸子投來一抹深寓的目光,就這樣,時間靜止,他卻怎麼也不開口。
似乎最後終究的疲乏了,君卿舞合上眼睛,好看的的睫毛在蒼白消瘦的臉上投出兩道陰影,隨即悄然無聲的躺下,任由青絲裹覆身體。
右名回頭看了一眼景一碧,然後悄然出去,景一碧也只得跟著出去。
然而,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外面的天已經全部發白,景一碧負手站在門口,抬頭看著破處雲端的日出,眉慢慢的擰緊。
“右名,皇上病情真的這麼糟糕了嗎?”
聲音在空氣中竟然拂過一絲顫抖,景一碧心口一震,才知道,自己也開始騙自己了。
他分明都看在了眼裡,分明看到對方想說什麼,似乎都沒有多餘的力氣。
認識多少年了,即便是上次在金水,卻也不見得他這麼痛苦。
“大人。”右名看著景一碧,上前一步,隨即掀開袍子重重的跪下。
“右名,你這是做什麼?”
雖然他身份稍高,但是右名乃聖手後裔,而且一直跟隨君卿舞,根本不用對任何人下跪禮。
“大人,皇上的情況您也看到了。”
“毒完全沒法控制了?”
“與其說皇上毒發,倒不如說皇上的相思成疾。”右名抬起頭,執意不肯起來,“皇上如今已經病入膏肓,卑職也素手無策,而現在,唯一能救皇上的恐怕也只有夫人。”
“可……”
景一碧扶著右名的手一抖。
他何嘗不知道,君卿舞的心病在哪裡。
然而,阿九是自由的人,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她內心向往著自由。
可最終,她亦曾為君卿舞將自己困在了皇宮。
如果可以,他寧願付出一切,也想著給阿九自由。
可現在……矛盾在心底糾結,他不希望君卿舞有事,但是也不想阿九回來,更何況。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
“大人……其實,我們一直都知道,夫人她很在意你。如果可以……”
右名聲音一抖,方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太越禮,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你能不能想辦法讓夫人回來。如不然,卑職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今天,皇上的藥裡,卑職斗膽下了毒。”
說道這兒,右名低下頭,已經不顧的身份的哽咽了起來。
他照顧了皇上十二年,十二年……
皇上就是他的命,而他的命,亦是皇上的。
景一碧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已經下毒。
作為聖手的右名,現在也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維持君卿舞嗎?
無錯的後退一步,這些年來雖然知道君卿舞身中劇毒,但是因為有右名,他一直安然放心,而且也知道,這個男子有一股其他人都沒有的霸氣和魄力。
所以,他也堅信,君卿舞有朝一日會一統六國。
怎麼會這樣?
腦子裡浮過君卿舞無力垂下眸子的情景,景一碧四肢發涼,幾乎站不穩。
阿九說,君卿舞此時根本就不會死的,他只用兩年時間就能統一六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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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不會死地,至少現在不會,真正的君卿舞將會死在六年之後。
阿九不會對他撒謊,甚至他能感受到當時她說出那句話時,眼底的痛和絕望。
可是,現在的君卿舞怎麼辦?
君卿舞對他有知遇之恩,更有救命之恩,雖然這些日子,因為阿九,對方對自己起了殺意,然而,從來沒想過他會死。肋
右名依舊跪在地上,以往的堅挺的背脊此時無力的垂下,似乎無力無比繁重的壓力,而在這一刻,徹底的倒下。
而現在天南地北,她去了哪裡,他亦更無所知,如何引她出來?
而,如果引她出來,他如何對得起她?
不能這麼做,即便自己萬劫不復,都不該將她推向深淵。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