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月茶抬手拉開車門,就準備坐進駕駛位,然而,他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半晌,卻始終沒有坐進車裡。
他應該回去的。
但是一想到傅司厭,他就怎麼都放心不下來。
傅司厭怎麼會半夜一個人上山,還掉進了湖裡呢?
這太不正常了。
月茶倒是沒有懷疑傅司厭是故意跳進湖裡的,他只是突然想到,現實生活裡經常會出現有些人撞邪了,然後就莫名其妙摔跤、絆倒或者是出車禍的事情。
傅司厭臉上死相這麼重,怎麼看都是很容易撞邪的體質。
如果不幫傅司厭驅一下邪的話,只怕男人還會不斷的遇到危險。
月茶自然是不會驅邪的,但他可以給傅司厭帶去一些好運。
這麼想著,月茶便放棄了現在回到市區,他彎身從駕駛座門口退了出來,然後把車門關上,就朝著傅司厭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傅司厭身高腿長,走得快,月茶小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男人,把人給攔了下來。
傅司厭:?
“傅先生,今天時間太晚了,而且我有點頭暈,開車不太安全,能麻煩你收留我一晚嗎?”
冷白的月色下,少年的鼻尖被凍得有些泛紅,臉色看起來也的確不太好。
傅司厭盯著月茶看了兩秒,忽然開口問道。
“會翻牆嗎?”
月茶:?
不明白傅司厭怎麼會突然問這種不搭調的問題,但月茶還是回答了。
“會。”
“會就行,跟上。”傅司厭說完,就越過了月茶,繼續往前走去。
月茶站在原地怔了半秒,這才反應過來,傅司厭這是答應收留他一晚了!
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這跟翻牆有什麼關係,直到月茶站在了民宿兩米高的圍牆外面……
民宿的大門口裝了攝像頭,月茶跟著傅司厭一起回來,要是被攝像頭拍到了,會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傅司厭半夜是偷偷出來的,回去的時候也不想被人發現,因此要繞開攝像頭進入民宿的話,就只能翻牆了。
兩人的彈跳能力都還挺不錯的,輕輕鬆鬆就翻過了圍牆,然後朝著院子後面走去。
月茶一邊打量著民宿的環境,一邊還忍不住在想,還好這圍牆上面沒有玻璃渣和電網,不然他可翻不進來。
傅司厭在前面帶路,月茶就跟在男人身後兩三步遠的地方,越是靠近男人住的地方,月茶的耳釘就越是發燙,當經過316號房間的時候,月茶耳釘的發熱程度也達到了頂點。
月茶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站定在了房間門前。
本來是打算帶月茶去今天因為航班耽誤而沒能及時趕到這裡的另一個助理房間的傅司厭見狀,薄唇微微抿緊。
月茶知道他的房間號。
傅司厭對月茶仍然心存疑慮,甚至這樣的懷疑在與月茶的接觸過程中變得越來越重。
但他此刻卻什麼都沒問,只是若無其事的返回來,然後輸入密碼開了門。
房間裡被收拾得很整齊,擺放在檯面上的私人物品幾乎沒有,只有房間的角落裡放著兩個黑色大行李箱。
傅司厭走了過去,開啟其中一個行李箱,從裡面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和毛巾遞到了月茶手上:“去洗澡。”
男人的神態動作都極其自然,所要表達的意思明明也只是讓他去衝個熱水澡驅驅寒,但月茶在接過衣服和毛巾的時候,還是不可剋制的想到,傅司厭說的話,讓他感覺好像是兩人在外面開房一樣,怎麼都不太對勁。
他是瘋了吧,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他明明只是想要傅家祖傳的手鐲而已……
月茶在心裡默默的鄙棄了自己兩句,然後就迅速轉身進入了浴室。
民宿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供熱的,當冒著騰騰熱氣的水從花灑淋下來的時候,月茶的身上也總算是慢慢的暖和了回來。
被熱水淋著的感覺很舒服,但月茶不敢耽誤太久的時間,只匆匆把自己身上的寒氣驅散了,就擦乾身上的水,換上乾淨的衣服走了出去。
他沒有忘記,傅司厭身上也同樣溼透了,也非常需要及時的用熱水衝一下。
“傅先生,我洗好了。”月茶看著男人的背影輕聲道。
傅司厭正在衝調感冒沖劑,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便見著少年頭髮溼漉漉的從浴室裡走出來。
氤氳的熱氣還圍繞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