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多了,我可以下地了。”王妃激動的將雙腿小心的擺放在榻前,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年多,腰和腿疼的她不敢動,除了出恭之外,就一直躺在床上,這種看似享福的苦楚恐怕誰也體會不來。
“快來,給我穿衣,我要出去。”王妃高興的說道。
丫鬟進來,趕緊給王妃穿戴起來,然後扶著小心的走出去。
“夫人(娘)”王爺和嬌娘們都在外邊等候。這些日子,她們無所事事,等待安紫茹給王妃治病就成了他們的一項活動。
王爺賦閒在家,除了看書,陪孩子們說話,哪裡也去不得。嬌娘們更是悶得慌。
“你可以下地了?”王爺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扶著王妃的胳膊。王妃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嬌羞的白了王爺一眼,“有外人在,也不知顧忌些。”
王爺瞪了一眼小嬌娘們,“老夫老妻了,誰敢看我們笑話。”
小嬌娘們就笑,過來攙著母親。
下午時光,眾人圍著王妃說話,陪著走路,園子裡笑聲不斷。
“王爺,有請柬送過來。”午後飯罷,管家匆匆過來說道。
“誰的?”王爺遲疑的問道。他被軟禁在家,不可能有人邀請他,而他的門生故友也打了招呼,不會請他出門。
開啟請柬。居然是請三個女兒,但最後還寫著安紫茹三個字。再看落款,居然是太尉夫人。好奇怪。這太尉府搞什麼鬼,與我的三個女兒並沒什麼來往,和安紫茹就更加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了。
再看內容,是太尉夫人的女兒生辰,邀請各家女兒一聚。
好生奇怪的請柬,這裡頭有什麼玄奧?
見王爺眉頭緊鎖。王妃疑惑的問道。“老爺,怎麼了?”
王爺將請柬遞給王妃,王妃看完之後。與王爺一樣的困惑。而安紫茹心裡卻一沉,京都裡除了王府,她並不認識其他人。如果連她都給發請柬的,那麼這個人必定是國師無疑。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殺自己?那麼多人的面前,不可能殺的了自己。那麼就是羞辱了?
鴻門宴啊,安紫茹立即想到。
“王爺,嬌娘們與太尉府不熟悉。這帖子如何發給她們?”王妃皺著眉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安紫茹知道,但她卻不能說。
“哼,不去,反正我現在是戴罪之身,孩子們也不該出門。免得被皇上猜忌。”王爺將請柬扔在石桌上。
王妃想了想。搖搖頭,“王爺。如此也不妥,若是不去,說明你不支援張太尉執掌兵權。皇上有意要栽培張太尉,如此抹了他的面子,若他在皇帝面前讒言幾句,恐怕你又夠好受的了。”
王爺瞠目厲色說道,“如此我就該向他低頭?休想。”
王妃苦笑,勸道,“無非就是走一遭,嬌娘他們去了低調些,算是見個面,再說了,又是孩子,不是你親自去,算哪門子的低頭丟人啊。”
王爺嘆口氣,坐在老妻的身旁,“你說的也對,不過是孩子們。”他轉頭對嬌娘等人說道,“你們去了之後,儘量低調,莫要生事,照顧好紫茹丫頭。”
嬌娘們立即應聲,安紫茹心中徘徊,本想推託不去,可想了想,總要和那個女人要面對面,如今或許是去試探的好機會。
宴席就在晚上,下午幾個女兒家的收拾了一番,因為父親說了低調,所以三個嬌娘穿著並不華麗。儘管如此,她們的身份擺在那裡,誰也不敢小瞧。
楊衝如今在家,就成了妹妹的隨身護衛,套了車,妹妹們上車。楊衝騎馬護送。
太尉府已經門庭若市,因為他要接並肩王的兵權,許多人都派夫人女兒來道賀,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並肩王府的馬車並沒有遭到阻礙,太尉府的下人看到後,趕緊引到後院。
後院比並肩王的園子還要奢華,一座高大的假山,半山腰修一個觀賞亭子。假山之畔是百丈寬的人工湖,湖中漂一座水榭,下方各色金魚遊動。
三五樓閣亭榭散亂交錯,水中長廊跨在湖面上。
安紫茹不得不說,太尉府對後院的佈局很講究,不過有些奢侈。
小嬌娘們謹記父親的叮囑,只和安紫茹低聲交談,讚歎太尉府的奢華。
幾人在假山這邊,也沒人過來招待,大嬌娘有些不滿。不過想了想,還是低調點。
幾人說著話,就看到一個綠衣裙的翩翩青竇少女帶著幾個姣好容顏的小姐走了過來。
少女眉眼之中一顆黑痣,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