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店小二借到的地圖來看,此地距離西北大涼州至少要跨過兩個省,靠兩條腿的話少說也得三個月才能到,正當漢生覺得一籌莫展時,門口傳來了店小二的叫門聲。
漢生毫無防範應聲開門,瞬間眼前一片漆黑,漢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塞進了一個麻布袋。
很不幸地,漢生被綁架了。
以他們綁人的身手來看,反抗和掙扎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於是漢生很是識趣的沒有哭鬧也沒有喊叫,十分順利地被他們帶上了一輛馬車,一路顛簸向南。
漢生倒是沒有驚慌,而是開始默默開始思考對策。漢生大概知道綁她的人是誰,可目前並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漢生將匕首緊緊藏在袖口,等到了目的地,萬一遇到危險用來拼死一搏。
一路顛顛簸簸,外面的人偶爾耳語兩聲也聽得不甚明瞭。
漢生一個被綁架的人,竟然在這顛簸的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過了大約六七個時辰,漢生被人推搡著醒來,放出了麻袋。
漢生眯了眯眼,適應著外面的陽光。
出現在漢生眼前的這個彪形大漢,正是昨日在軍營中為漢生引路的什長。
果然不出她所料。趙芳在秋城安插了人手。
漢生知道這個人沒安好心,在秋城久留不是長久之計,但卻沒料到他下手居然這麼迅速,竟敢在客棧裡就將自己綁走。不惜暴露臥底身份,也要將自己抓走,真不知道他們和陸沉有什麼深仇大恨。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他們敢動手抓自己,想必也不會對自己怎樣。漢生想到此處,心下稍安。
“不知這位軍爺將漢生請到這裡來有何貴幹?”
漢生活動了下被馬車震得痠痛的腰背,問他。
“你個女娃娃倒是不害怕。我家主人有話想要問你,便請你走這一趟。”
彪形大漢略帶訝異打量著漢生,回覆道。
“趙芳是吧?行,你引路吧。”漢生拍拍袖口和衣裙上的灰塵,站起身來。
彪形大漢此時的表情頓時不止一點訝異,由驚訝迅速轉為警惕,一把鉗住漢生的手腕:“你如何得知趙芳將軍,你到底是誰?”
“軍爺稍安勿躁,我是誰嘛不重要,等漢生見了你家主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軍爺引路吧。”
……
秋城軍營內,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在馬廄旁的樹下兀自喃喃,磨砂著手中的幾枚已經發亮銅錢。自打五年前來到軍中養馬,他就開始被人嘲笑是個傻子,每天除了餵馬洗馬之外,只曉得對著天空發呆,要麼就是投擲他那幾個銅錢。週而復始,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此時他又開始了曾做過千百次的動作:
將五枚銅錢向天空一拋,銅錢落地後拾起。
拾起後再次將銅錢上拋,落地後再拾起。
第三次銅錢上拋落地後,數著一,二,三,四,五,再將其拾起。
在其他士兵眼中,這傻子長得不錯又有一把傻力氣,平時喊他幫點忙乾點雜活也樂意,也有家裡貧寒些的女孩家裡中意他找了媒婆來問,沒想到這傻子就只顧丟著銅板毫不搭理。於是大家越發堅定地認為他是個傻子,只有傻子才會對這樣幼稚的遊戲樂此不疲,而且一玩就是數年。幾個銅板難道還不如婆娘的胸脯好看?
只是沒有人知道,第一次銅錢落地時,全部是正面朝上。
第二次銅錢落地時的順序是,正,反,正,反,正。
第三次,他跪在地上仔細端詳著銅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等的那個人,終於來了。他並不著急,一切都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就像他自己,就像他等的那個人。
“唔,大雨要來了,別把衣服打溼了,那是很遠很遠的雨,也是很大的雨。”
自言自語了一會,青年又兀自進了馬廄,躺在在一個草堆裡睡了起來。
還未等青年睡熟,晴空便被烏雲擠滿,很快電閃雷鳴,大雨傾瀉而至。
第六章 被綁架了
漢生一路被彪形大漢帶到了趙芳的營帳內。
中軍主帥的營帳與其他營帳並不一樣,左邊整整齊齊擺了一摞兵書,右邊是一個檯球桌大小的沙盤,詳細記錄了各地地形,一路重要關卡上都用小旗子進行了標註。一副十分專業的樣子。
營帳正中位子上坐著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身穿全幅盔甲,桌案上擺滿了竹簡,手中還握著一卷正看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