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要穿越,為什麼不徹底點兒,為什麼不把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身體一起穿過來。
好歹也給她留張臉啊!前世她也是個美女好不好,現在這張嬌嫩的陌生的臉,好吧,就算比自己前世還年輕,還貌美,可是,為什麼要強迫中獎啊?她不要啊不要。
哆哆嗦嗦地轉過頭去,不敢相信地問:“我,我多大?”
靈兒和玉兒一頭霧水,玉兒先反應過來,馬上伸手接過戀竹一直顫抖的手裡的銅鏡交給靈兒。
輕輕扶著戀竹坐下:“小姐您大病初癒,是不是頭暈混沌?待會兒還得找林太醫過來瞧瞧。小姐您今年五月及笄,王爺以弱冠之年在您及笄後就迎娶您過門,現在小姐您是十五歲零四個月。您不記得了嗎?”
十五歲,十五歲,玉兒的話一說出來,戀竹就無語凝噎了。
她十五歲的時候還是個大二學生,還被稱為少年大學生,一轉眼就從二十歲高齡又穿到十五歲少女身上了,不是,是少婦,連花季雨季都沒到呢,居然就嫁為人婦了。
戀竹此刻當真是欲哭無淚,情況還會更糟糕嗎?
“小姐,小姐……”玉兒見戀竹滿面哀傷的樣子,著急地叫道。
戀竹木木地轉過去,認真地盯著鏡中的臉龐,心中迷茫一片。
“沒事,可能病的久了,頭總是暈暈的,有些事記不得了。”聽到玉兒的召喚,戀竹頭也沒回,慢慢地答道。
不然還能如何說,要怎麼解釋她這個人家嘴裡的小姐,連自己的情況都不瞭解,還要問人家自己多大。
無語問蒼天!
第四章 既來之,則安之!
雲淡風輕,碩果累累的收穫季節,這樣的天氣最適合郊遊不過了。
可此刻,戀竹只能縮在床上,因為她又臥病在床了,而且這次是咎由自取。
穿過來的第三日,晨起便瞧見是個陰天,戀竹臉上喜色掩飾不住,一整日都在期盼。
戀竹的殷殷期待中,午夜時終於開始電閃雷鳴,戀竹儘量放輕動作,覷著沒有吵醒睡在榻上值夜的玉兒,便偷偷出了門。
輕手輕腳地闔上門,一轉身,戀竹就顧不得大雨,一路小跑到院中的那幾棵大樹下。
其實她根本不認識這是什麼樹,但樹確實長得夠高夠大,枝繁葉茂的,白日裡她偷偷偵查,發現即使是正午太陽最毒之時,這幾棵大樹也是灑下一片陰涼,將這個處處透著雅緻的院子的一隅罩在一片涼爽之中。
大雨傾盆而下,驚雷在天空中萬馬奔騰一樣翻滾著,一道閃電撕破重重夜幕的一瞬,夜晚像白晝一樣。
戀竹渾身都溼透了,抹了一把遮住眼睛的雨水,一臉決然,定定地站在最中間那棵大樹下,忘了最怕震耳的雷聲,忘了最怕驚悚的閃電。
她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她不怕打雷閃電,真的,只要能讓她回家就行,老天爺,讓她回家吧,她要回家。
又一道閃電劃過的時候,戀竹真的想跟著閃電一起消失。
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轟隆的響雷停了,雨也漸漸停了,只剩下渾身溼透的戀竹靜靜地站在樹下,心裡跟這寂靜雨夜一樣冰冷荒涼。
直至被衝出來找她的玉兒靈兒扶進房間,沐浴淨身喝了薑湯躺到床上,戀竹都沒有任何反應。
被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在床上躺了幾天,戀竹對玉兒和靈兒焦急的詢問置若罔聞,根本不想回答也沒法回答,只怕說出來原因會讓人以為她瘋了。
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唯一可以一試的方法也宣告失敗了。
幾天渾渾噩噩的日子,其實也不能說白過,至少經過這些天的平靜,戀竹已不像最初那麼焦躁。
換來的是認清現實的無奈,並悲哀地發現,若是讓她再次像前幾日一樣自找雷劈,是怎麼都提不起勇氣了。
事實總是如此,再不甘心再不情願,時間也總是能讓你平靜地接受,畢竟活著最重要,活著就有希望。
終於想通了,戀竹這才重新打量起她所身處的這個地方。
憑良心講,這院子還真的是相當不錯的,僅僅白天出去過一次,就覺得這院子佔地頗大,建築風格偏大氣,可院子裡的一草一木栽植假山頑石,又處處都見奇巧、雅緻,更難得的,勝在夠幽靜,就連佈局都有些別具一格。她住的這個房間應該是個主屋,那日醒來以為窺見的屋子全貌,其實不過只是一隅。
不管怎麼說,戀竹打定主意,必須得出去走走,縱然被迫留在這,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