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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高介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對神谷攏不肯放手的固執擔憂。
儘管已經來到醫院,醫生也再三強調唐欣容並無生命之危,僅僅只是受寒發燒:可全程診斷裡,神谷攏執拗的不肯離開她,且言明——
除非她醒來為止,他才會離開。
“讓她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不是更好?”本田高介失去調侃好友的心情,力勸:“你幾近瘋癲的舉動會造成多少人的誤解?”
神谷攏瞪著身上由睡袋換成的潔淨棉被,不發一語。
體內的怒火及憂懼漸漸的平息之後,他緊緊的凝視著懷中的唐欣容,卻怎麼也無法鬆開手。
從他離席的那一刻起,他已然意識到自己正淪陷於一直以來始終排斥的情況裡:他因此而忿然,因為他居然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緊跟在他們兩人之後。
目睹唐欣容跌人海中的那一刻,他喪失了理智!
現在他必須找回原有的步調,無形的被影響或牽制絕非在他的預測之中。他正準備鬆開手臂,懷中的人兒卻緊緊的抱住他,教他動彈不得。
本田高介不由得嘆氣,“她可以動,就能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攏,你快些起來吧,讓別人看見實在不妥,尤其是‘有心人'!”
本田高介最末三個字的提醒,神谷攏的眉心微緊。
“你一向沒有弱點,目前的情勢,你還是不要讓人找到受約束的機會。”
本田高介非常不樂見在神谷攏尚未接任權位之前有無謂的阻力出現,神谷攏亦瞭解這一點。
“她不會成為我的約束。”神谷攏終於打破沉寂,沙啞的低語。
“不過,這是你的自由。”本田高介補充,“我沒有立場干涉,但接下來該怎麼做?要送走她嗎?還是留她在身邊?”
“你在為我決定想法?”神谷攏冷凝的看他,自傲的炯炯目光重新回到他的雙眸裡。
接收到熟悉的目光,本田高介這才真正的放心。
“我怎麼敢?”
神谷攏冷哼一聲,懷中的人兒微動,似乎正在找尋舒適的位置,室內的光源照亮著微露的肌膚,只有他能將她全數看盡。
她一絲不掛的身軀由冷發熱,他體內不安定的星火隨之竄動,在看到她頸項、手臂等處的紅色痕跡時,那股慾念瞬間化為怒焰。
“高介!雷恩呢?”
察覺到神谷攏的怒意,本田高介道:“野原叔已經把他帶回飯店了。”
“把他殺了!”神谷攏想也不想地下令。
腦袋尚清楚的本田高介嚇傻了眼,忙著又是勸阻。
“千萬不可以!你冷靜點,你別忘了他是你的親戚,況且他還是澤田組之首,自家人千萬別自相殘殺,否則……”
“你太多話了!”盛怒的神谷攏皆目瞪著他。
本田高介稍微噤聲,儘管與神谷攏的交情匪淺,但嚴格的階級之分令他不敢喻越。
神谷攏懷中的人兒突然輕輕地吐了幾個字,不適感令她不斷地翻身。
“真吵……”唐欣容喃喃說著,努力依賴的溫暖雖然沒有離開,但越來越嘈雜的環境喚醒她的意識,並睜開眼。
理不清所在位置,她再眨了眨眼睛,狐疑的將視線往上調,神谷攏撥出的熱氣正大肆的在她頭頂上游走,教她一驚。
“你……你怎麼沒穿上衣?你幹嘛抱著我?你……你想做什麼?”唐欣容驚叫著想掙開。
“你最好別亂動,因為你什麼都沒穿!”神谷攏嘶啞的命令。
“什麼?”她震驚的馬上打量自己,衣物盡除的事實再次令她想立刻自地球上消失。
她羞怯的用雙手雙腳擋住自己的身體,雖然知道這是做白工,但至少可以維護殘存的尊嚴。
“我先走啦!”
本田高介趕忙找了個機會離開,臨走前甚至聽到唐欣容愕然的抱怨“他居然也在”的叫聲。
唐欣容難堪的轉向神谷攏高呼:“請你出去!”
神谷攏無動於衷的打了個呵欠,順手搶拉她欲奪走的棉被,輕斥道:“你真的很吵,早知道就讓你一直昏睡。”
“你在說什麼?我現在這樣實在懶得跟你吵,你快點走開啦!”她想大叫,可喉嚨好像怪怪的,而且似乎有些頭昏眼花。
“現在我不會碰你,你生病了,先休息!”他用略帶疲倦的鼻音說道。
“你……是你救我的?”她總算想起落海的事,一連串的疑問陸續冒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