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炭窩滿布,雖然瓦斯爆炸,但煤層的被破壞程度比煤井裡的要輕。我們走在裡面呼吸順暢,雖然有一股臘肉的悶氣,但不至於窒息。礦燈帽的光線在煤層裡被散射開來,給人走在水底的感覺,一晃又一晃的光盪漾在我們的視線裡。
巷道沒有井道長,我們走了幾步便看見前面有人站著,我先前看見過幾個站著的死人,死法太過詭異,所以當下就讓袁圓圓走在我後面,萬一有危險我也可以先替她擋一擋。前面的人背對著我們,我們看不見他的模樣,但身形頗胖,竟有幾分形似許少德。我們走過去時踩到了地上的煤塊,發出了咯吱的響聲,那人聽到聲音後就動了起來。我看到那人會動就鬆了口氣,至少那人沒死,可為什麼他會站在這裡。那人好像在吃著什麼東西,等我們再走幾步他忽然就轉過身來,我們的光線刺到他身上,他立即用手擋住眼睛,大喊著快關燈。
我聽到這人的聲音十分的熟悉,便喊道:“許少德你跑哪兒去了,害我們好找!”
“你們別朝我開燈啊,晃得我好暈。”許少德說著就躲到光線外面,但他很快發現了袁圓圓,因此又說道,“怎麼……你的肚子好大啊!”
“你們倆個的話都一樣啊。”袁圓圓笑了笑說道。
“範裡和韋龍呢?”我左看右看沒看見其他人,心想該不是給龍吐涎化掉了吧?
“我跑著跑著就找不到其他人了。”許少德呆呆地答道。
我望著許少德,發現他的脖子上的綠血痕已經擴大,他的汗水已經洗去不少的煤粉,綠血已經變得稍微明顯。許少德剛才沒開燈,我以為又碰上一個站著的死人,所以想問問他為什麼老不開燈,是不是燈壞掉了,可小光忽然指著許少德身後,小聲說道:“那裡好像有個人。”
我們全都往小光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裡的確有一個人站在角落,他也沒開燈,似乎在黑暗裡盯著我們一樣。我心想難道範裡他們也時興不開燈,節約資源,發揚中國的傳統美德了,可是打著燈朝那人晃了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一動不動地佇在黑暗的巷道里。我心想這下好了,估計又是一個站著的死人,走過去一看果真如此。袁圓圓一眼瞧出那人就是和她老公進來的人,可他的手電已經不知所蹤,他的面板青裡透黑,呼吸也量不到了。
我剛想摸一下這人的脈搏,袁圓圓卻阻止我,說道:“別亂碰,小心有毒。”
“摸一下就能中毒?你也太小心了。”我笑著說道,但手卻未停下,仍朝這人的身上摸去。
“別摸,你看……”小光迅速地把我伸出去的手拉回來,然後開啟了探照燈,朝前面照了過去。
我睜眼一瞅,狹窄的黑色巷道里擠滿了一蹦一跳的小東西,讓人感覺到此刻的空氣裡竟瀰漫著一股死亡的威脅。
第五部 藥泉眼 15。箭毒蛙
巷道里堆積了不少的煤塊,煤塊上又擠了一堆小東西,它們一上一下地跳動,就如一隻大蛇在遊竄著。我們將有光的東西全都照了過去,結果看到了一條五顏六色的綵帶,組成這條綵帶的是一隻只青蛙,它們有紅、橙、黃、綠、青、藍、紫,應有盡有,沒有的也有。這群青蛙並不鳴叫,被光照到以後就跳來跳去,似乎有些懼怕光線。
“媽呀,這些青蛙真漂亮。”我讚歎道,“原來這個煤礦是青蛙窩。”
“真漂亮啊,老子怎麼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顏色的青蛙……”許少德思索片刻,想用一個成語形容這些青蛙,但想來想去竟想不到,只好說道,“真是花團錦簇啊。”
“你們別站那麼近,這是箭毒蛙!”小光拉著我退後幾大步,如臨大敵,可是那群青蛙看見我們後退卻又逼近了,似乎想來個親密接觸。
我一聽箭毒蛙就嚇了一跳,這個東西我在大學裡聽過的,聽說美國有家人在某某森林裡建造房子,結果挖出一堆顏色多樣的箭毒蛙。第二天那家人全死了,身上爬滿了箭毒蛙,有些甚至鑽進了他們的嘴裡。想到這裡我就起雞皮疙瘩,箭毒蛙色彩斑斕,但自然界裡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這種蛙類有若干種,它們分佈在美洲熱帶地區。箭毒蛙具有最強的毒素,它們身體各處散佈的毒腺會產生一些影響神經系統的生物鹼。最毒的種類是哥倫比亞豔黃色的Phyllobatesterribilis,具體應該翻譯成什麼我不清楚,但是僅僅接觸就能殺死人,是世界上唯一已知能夠一碰就死人的生物。
觸碰箭毒蛙就會中毒,毒素能被未破的面板吸收可以導致嚴重的過敏,若是面板破裂,毒素會立刻殺死人。美洲熱帶地區的土著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