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究竟是什麼並不清楚,只知道黑洞是光都不能跑出來。我本來期望袁圓圓跟著走出來,甚至慘叫幾聲也好,但是黑暗的巷道里就是什麼都沒有再跟出來。
範裡他們全都望著巷道,過了一會兒每個人都同時吐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不明所以,賭氣地不想與他們說話,但隨即又想到了一些問題。我一直覺得巷道里有些問題,那是因為這條巷道完全沒碰上一具死屍,甚至連活死人也沒有,整條巷道沒有一絲生氣。我們走進了兩條巷道,另一條雖然有幾個死人,但都沒有來時的井道里多。換句話來說,巷道里有很多煤炭,照理說這裡才應該是最多人,如果瓦斯爆炸,這裡的死屍體應該是最多的。
可是,我們從井口一直走到這裡,卻是靠近出口,以及井道里的死屍最多,越往裡走卻越少死屍。瓦斯其實是沒有味道的,如果瓦斯在煤井凝聚,工人們不可能發現。可是,根據死屍與活死人的分佈來看,這群煤礦工人似乎已經發現了瓦斯將要爆炸,所以沒命的奔逃。我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在來時的路上經過了鐵軌,這些鐵軌是用來給運煤的電車用的,工人下井時也會坐電車進出,根本不會用腳走進去走出來。鐵軌的兩旁擠滿了屍體,我早該明白,他們已經發現了危險,而電車一下子承載不了這麼多工人,所以他們都用腳奔跑,想躲過瓦斯爆炸。當然,搜救隊遇難的不能算在裡面,他們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事到如今我們還沒有遇到一個搜救隊的人。
其他人似乎沒發現這個問題,我不情願地告訴他們這個發現,小光本說要再進幾條井道確認,但我一怒目瞪了她一眼,她就把這個建議作廢了。我不去理會每一個人的古怪,我堅信自己沒瘋,袁圓圓的確來過這裡,要瘋也是他們瘋了。
這時,一個孔明燈又從黑暗裡飄了出來,但這次不是從巷道里,而是從一個更為黑暗的角落裡鑽出來的。巷道的出口排成了一條直線,孔明燈飄出的位置在直線的盡頭,那裡的黑暗似乎更為濃重,好像所有的黑暗都來自於那裡。小光激動地一把抓住孔明燈,裡面又飛出了一根神仙筋,韋龍看著嘖嘖驚歎,他想抓住神仙筋,但神仙筋一下子就飛走了。孔明燈上依舊寫了越國的鳥字,小光說那是求救訊號,我們想不明白這些燈是怎麼來的,求救還寫天書,這不是求死嗎。
韋龍掃興地來看孔明燈,他剛才抓神仙筋時一蹦一跳,現在不停地喘氣。但是,他看見孔明燈的時候,卻把氣息屏住,整個人也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碰上了驚訝的事情。我們全都看著韋龍,他沒問小光就把孔明燈拿了過去,然後一言不發地看著孔明燈。除了孔明燈的出現很詭異,我看不出這個孔明燈有什麼好看的,但是韋龍卻摸了摸孔明燈上的紙,似乎上面有什麼問題。我將手電低舉,發現孔明燈上的紙有一些藍綠白黃的晶體,但這些東西並沒有任何驚奇的。
這些東西是鹽花,顧名思義,花質是鹽,當然不是生活上所說的鹽,而是化學意義的鹽,無機鹽。任何無機鹽溶入水中,便得到這種鹽的溶液,工業上稱之為滷水。在自然界存在各種各樣的滷水,海水也是一種滷水。這些滷水都是礦產資源。地下滷水一般是飽和或接近飽和的,開採以後,稍加濃縮就會出現結晶。滷水的顏色有很多種,主要是成分和農度不同,鹽花成為晶體以後,會開成五顏六色的晶花,極為美麗。青海聲的察爾汗地區異常乾燥,蒸發量極大,滷水在不同程度上得到濃縮並結晶,那裡的鹽花非常壯觀,大大的一片,眺望之下猶如到了另一個星球。
橋天煤礦的歷史悠久,有鹽花並不值得稱奇,我正想糾正韋龍的反應,哪想他卻忽然說他知道孔明燈是打哪兒來的,但他說完以後又搖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孔明燈怎麼可能從那裡冒出來。韋龍捧著孔明燈,望著巷道的角落,表情複雜,我剛想出聲問他怎麼了,此時卻又看見一個閃動著黃光的孔明燈悄然而來。我擔心角落裡藏了害人的東西,於是把手電對著那裡,可是光線有去無回,根本看不到角落裡是什麼。
“我說韋龍你別裝神弄鬼的,行不行?”許少德又恢復了正常,一臉不高興,說道,“不就幾個燈嗎,老子手上有殺了萬隻畜生的利刃,就算閻王來了也要哆嗦。”
“你那把破刀就留著切西瓜去吧。”我聽見許少德胡說八道,嘴上教訓他,心裡卻十分高興。
小光看著我微微一笑,她接過了飄來的孔明燈,眉頭又皺了起來,孔明燈上面寫的字還是一樣的內容,但筆跡亂了很多,乍一看以為是小孩的塗鴉。範裡站在旁邊瞄了兩眼,他想走近看看那個角落裡有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