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昕還坐馬上,四下張望著,顯然是在找他。微風吹過,他師叔未束的長髮夾著白色的髮帶,劃出一個優美弧度,整個人看起來儒雅清雋,優雅的就像一幅畫,柳梓寧看著有點呆。
沈黎昕一眼就看見了柳梓寧傻愣著,就略微沉下臉,“寧兒!你怎麼亂跑?”
柳梓寧趕緊跑過去抱腿,“明明是你亂跑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嗎?你不是被山匪搶走了嗎?山匪呢?”
沈黎昕把自己的師侄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和自己平視,“山匪啊,在那兒呢!”柳梓寧隨著他師叔的動作轉動身子,睜大眼睛一看,樹上掛著那串大葡萄啊,所有的山匪都被倒綁著掛在樹上,一個個都被封了穴道,像曬臘肉一樣迎風搖曳。柳梓寧拍胸脯,還好!沒直接給毒死,也沒有凍成冰塊,說明師叔心情不錯!
沈黎昕代柳梓寧謝過那位帶路的大叔,掉轉了馬頭,柳梓寧趕緊給他師叔牽馬,暗想要不要給他拴個繩子綁在自己腰上,要不然一會兒又丟了怎麼辦?
那匹高頭大馬看見柳梓寧後打了個響鼻,眼神裡寫滿了不耐,煩躁的一刨蹄子,心想給本姑娘滾開臭小子!不要隨便拽我的脖子!馬頭上蹲著一隻花栗鼠,它吱吱的兩聲,跳到沈黎昕的肩膀上,對一個方向聞了聞,再跳到柳梓寧肩膀上,吱吱吱的叫。沈黎昕剛想說什麼,就好像發覺了什麼一般,對著風聞了聞,皺眉,“寧兒?”
“師叔?”
“那兒有血腥味!”
柳梓寧一聽這個立馬抱緊紅飄兒的韁繩,“你想都不要想,我答應我娘一定把你帶回思華山莊!絕不讓你亂跑!”
沈黎昕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據說人吃了就會對主人千依百順,誰幫我試試效果呢?嘖嘖……”
“師叔,這種騙小孩的把戲在我這兒已經行不通了!你還是換一個吧!”
沈黎昕失笑,小孩兒沒有以前好騙了。既然騙不行,那就嚇唬:“那我把你自己舍在這裡!”
“師叔,我們還是去看一眼吧,萬一有人需要幫忙呢?”
“好吧,只看一眼啊,小孩子真拿你沒辦法!”
柳梓寧見他師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身後幾乎都能看見開滿的百合花,他無奈的低頭,你欺負我一個少年人,真的大丈夫嗎?
沈黎昕再一次把他師侄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從馬背上一躍,腳尖輕點,聞了聞味道找準方向,就像一支離線的箭嗖的一下子飛了出去。柳梓寧緊閉住口鼻,感覺疾風打的臉生疼,速度快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心想每次被師叔拎都這麼受罪!
而被落在後面一馬一鼠,在花栗鼠聞了聞味道之後,伸出爪子指著沈黎昕離開的方向吱吱吱吱,火龍駒豎起前蹄,身子幾乎立了起來,前蹄落地後就開始猛追,主人每次一有熱鬧就把他們丟下,太不講義氣了!回頭一定敲詐他一筐蘿蔔!
這時候小小的官道上來了一輛馬車,開路的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大眼睛圓臉,肥嘟嘟的,渾身上下都胖得圓滾滾,而且倆人長的還挺像,一看就是兄弟。馬車很大,主人可能是想在裡面隨時打滾,所以光寬度就幾乎佔了整個官道。別看車大,可是做工非常考究,又舒服又奢華,一看就是個有錢人,或者揮金如土的敗家子。馬車由兩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拉著,看起來很壯的兩匹馬!馬車一旁,跟著一匹黑馬,明顯是裡面主人的坐騎。馬毛就像黑緞子,太陽一照都反光,油光放亮,四個蹄子卻是雪白,背長腰短且平直,一看就是絕世好馬!只是那個樣子,看起來還挺傲,明顯看不起其它的馬,看別的馬就像看雜碎一樣,拽的二五八萬的!
他們到來的時候正是紅飄兒揚蹄的時候,兩個小胖子驚得睜大雙眼,”閣主,快看!好漂亮的馬!”裡面的男子聽到紅飄兒的叫聲之後,用劍鞘撩起簾子,直接跳了下來。相比較沈黎昕一臉的我是好人,這人完全是一個極端。一件黑色的錦袍本該顯得穩重,可穿在他身上完全壓不住邪氣。身材修長,面如冠玉,濃黑的斜眉入鬢,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眼角像帶了勾似的勾人心魄,高鼻薄唇,整個人顯得很薄情,最主要的是身材,高個兒細腰肩寬腿長,練武的好材料,真是羨煞旁人。他手裡握著一柄長劍,黑色的古樸劍鞘上盤著一條暗色的金龍。
不同於別的劍穗都是掛玉掛穗,這把劍上掛著七顆不知什麼材質的黑色珠子,如果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上古邪劍——七星龍淵!而拿著這把劍的人,江湖上有名的鬼見愁,亦正亦邪的人物,第一殺手閣雲紋閣的閣主,玉面閻羅凌雲霄!
凌雲霄